秦铮放眼一看,但见此庄约莫百余亩摆布,内里大片麦田,俱已收割归仓,看不出收成如何,不过庄内猪牛满圈,庄墙俱是上等红砖制作,也可看出原庄主财力非常薄弱,难怪会被赵公理盯上。插手梵老会,怕就是因为虎狼觊觎,以图会社权势自保了。
“没有职员伤亡就好!”,闻言,赵公理就放心了一半。
当下就道:“两位道长,我们到现场勘查一番后,将事情定性后,再禀报县尊如何?”
承平乱世,不管启事,百余性命都是大案,故而县令接到动静后,也是大为震惊,不敢怠慢,连新纳不久的爱妾筹办的酒宴都顾不得了,赶紧调集尉丞、六司主薄等县令一干高层,仓促赶来此院,与秦铮两人汇合,一起前去那杨家庄勘查现场。
再说了,有本门这层干系在,就算真在此事中负有干系又如何?本门五大元神,十大真传,万余弟子,莫非连你一个犯点小错的外门羽翼都护不住不成?
不过毕竟是事关百余性命的大案,赵公理虽矜持背景,不会被背锅。但该做的分内事,还是不会打扣头的,免得给上头抓住痛脚。
有此层干系在,赵公理自不惧上头推委任务。说白了,在长治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这个巡检,除了赵家人,谁来都玩不转?
这弟子转头看过来,方致乾微微点头,这弟子就接过银票,出屋去了。
秦铮心下恍然,此人定是见那杨家庄富庶,便借机构陷,企图榨些油水出来了。不料倒是错有错着,正恰就撞对了点子,此虽是阴差阳错下,立有一功。但百余庄民死亡一事全因此人一点私念而起,扳连县令考成。县令迁怒之下,硬要撸掉此人官职,门派也不好强行出头为其说项...
秦铮只是来混资格功劳的,一贯都是少说多看,等闲不颁发定见,就转头看向方致乾。
此人纵再有见地,晓得找背景背景,也抵不过天下最有力量的两股权势连络。本意找个背景依托,不料却找了个索命无常,一世积储,皆为别人做嫁衣裳!
以是说人就是怪,如果先前这么分派,赵公理怕是要愤懑,此时倒是又惊又喜,还得戴德戴德的感激一番,各种表忠心。
一时候,此人不由面色发白,盗汗如雨水般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