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每看到此时,对此等“高人”行动,就是深恶痛绝,真想跳进书里,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一番,为老妪抱不平。
光是燕双飞倒罢了,别看此人决然弃主,飞身追将出来,但到底有几分好道诚恳,倒是要打上个问号?毕竟此人出身江湖,素鄙视法礼。再者半只脚入土,又限于功法,自是逮着稻草就要捞。
话说秦铮向来就是个讲究人,以往看闲书,就最是恶感书中那些“游戏尘凡”的所谓“仙道高人”做派。
此地到他登陆的处所,又有里把路。故而等了约莫两盏茶工夫,寇辛扉方才跌跌撞撞,灰头土脸的赶了上来,见得秦铮,也是一个长辑到地,气喘吁吁的道:“小生忸捏...以往倒是醉心功名,听得仙长神仙歌,方才....醍醐灌顶,如梦初醒....还请仙长垂怜...”
再说寇心扉,现在道心虽坚,毕竟久受儒熏陶,心中倒是有个正邪之见,故而很有些游移,不过毕竟才叛出师门,获咎恩师,这儒学官路,倒是就此就差未几绝了。
两人俱是大喜,快步跑出门,取回纸笔,寇心扉方谨慎翼翼的问道:“本宗是何来源?庙门那边?可另有其他同门?师尊可否讲授一二?”
“本门倒是人丁调零,也没甚庙门,现就剩吾等三人。”
“尔等所欲,吾皆已晓得,不必多说。只是吾派虽小,法虽粗陋,却也敝帚自珍,不会等闲传授。尔等欲学吾法,倒是必先入得吾门,尔等可愿?”
话说秦铮放缓脚步,本是为等正在河中扑腾得努力的寇辛扉。那燕双飞倒是心中奋发,尽力鼓起一身内劲,身法更加迅疾,蜻蜓点水普通,踏着木板几个起落,上得岸边,又一个八步赶蝉,玩命追将过来。
燕双飞倒是真果断,闻言,毫不游移,呐头就拜:“燕某愿拜仙长为师,请仙长收纳!”
燕双飞又如此做派,故而也未纠结多久,随即就蓦地一咬牙,也是孤注一掷:“小生也愿拜仙长为师!还请仙长垂怜,收我入门。”
比如卖饼老妪,怜悯道人,赐下饮食。道人点石成金报之,老妪欲求道人手指。再如卖酒老妪,耐久赊欠道人酒食,道人指井为酒泉报之,老妪却嫌没酒糟喂豕之类。常常到此时,道人就大摇其头,感慨一番俗人无知,贪婪不敷后,就收回仙法,回身而去。世人亦嘲笑老妪贪婪不敷,乃至真仙不喜,错失仙缘之类。
秦铮称心之余,亦心中一动,暗里放缓了几分脚步。
寇辛扉则不然,此人素受儒法熏陶,少年漂亮,出息似锦,就此弃功名繁华而不顾,实是难能宝贵。
燕双飞出身江湖,读书未几。寇辛扉却又所贯穿,忍不住就问道:“如此说来,本门传承的,莫非是杨朱一脉的学术不成?”
当下就嗯了一声,淡淡一摆手,一指地上,表示坐下说话。寇辛扉不敢违逆,又施一礼后,方才瘫坐在地,呼哧呼哧的喘气起来。
秦铮就一指河中,摆手一压。燕双飞就杜口不言,退到一边,暗自调和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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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倒是不会学此等无良道人。一番高歌,坏了人家一桩金玉良缘、斑斓出息,就必给人家一个说法。
秦铮随口应了一句后,见两人略有些绝望,就哈哈一笑,信口扯谈起来:“尔等也无需绝望,本门现虽流派不旺,但倒是渊源流长,汗青悠长。昔百家争鸣时,亦曾大发光彩,光辉非常,独步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