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听了,先就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两个丫头也在一旁喜笑容开。
没走几步,长安俄然道:“小的想起来了,刚才阿谁是二女人的奶嬷嬷!”
“走!”想到这里,周玠霍然回身,又朝来路走去。
看着长贵一起跟着去了,周玠带着长安渐渐往“天然居”踱去。听闻张二爷比来对那边一道“神仙鸭”大加赞美,常常帮衬,便决定本日去那边碰碰运气。
周玠闻言小小吃了一惊,转头看长安时,长安又道:“客岁有一次小的给乳母送东西时见过她,说是可贵下山特地返来找老姐妹话旧的。”
“可算是松口气,这几天愁得我吃不下睡不着。”豆蔻说着,伸手拈了块儿豌豆黄填了嘴里。
如果能去东府闹一闹,说不定还能多得几个花消。郑太夫人那边是决计不敢去的,周二老爷干脆直接去了忠雅堂要找嫂子讨公道。姚夫人恰是头疼,那里肯见这个地痞二叔,一句不管事就打发了他。周二老爷竟然真就腆着脸寻到了侄媳妇刘氏那边,说是她管家不力才有此祸事,硬要她赔钱出来,还张嘴就是一千两。
想到这里,若瑾说甚么也不肯承诺,只推说这药材贵重炮制不易,只做了一颗丹药出来。又对林嬷嬷劝道:“嬷嬷尽管放心,没掌控的事嬷嬷可曾见阿瑾做过?之前那药出缺憾,前几日环境告急时也没有轻用不是?眼看好日子就在面前,我如何舍得拿本身的命去冒险?”
林嬷嬷已听出是净远的声音,瞪了豆蔻一眼,忙掀了帘子出去。果是净远跟在林嬷嬷身后笑嘻嘻地出去,豆蔻丁香严峻地盯着她,恐怕她说出“有人来接”。
林嬷嬷那里肯信赖,若瑾一再包管毫不会有任何伤害,林嬷嬷还是不肯承诺用药。
若瑾不知就里,忙问何事。
见周玠皱眉头,小厮长安忙觑着眼看了又看,道:“那妇人看着倒像是咱家的人,只小的一时想不起是谁。”
“眼看要进腊月,府里事情极杂极多,又要重新补葺院子,想必年前都没得空来接女人呢!”林嬷嬷道。
本来是要破流言,现在弄巧成拙,流言反而愈演愈烈,姚夫人急怒攻心。严惩了几个嚼舌根的仆妇不算,还把媳妇少夫人刘氏骂得狗血淋头。心气还未平,西府周二老爷又找了来。
若瑾这边几人忙繁忙碌,忠勇伯府更是人仰马翻。浮曲阁失火,烧得一片狼籍,显见是不能住人了。二蜜斯尚未返来,住处先遭了殃,这煞气实在了得。流言鄙大家当中传得缓慢,不过两日就传到了姚夫人耳朵里。
照若瑾的叮咛,林嬷嬷第二天一早就下山去联络吴大掌柜,还要到车马行订一辆舒畅些的马车。若瑾带着豆蔻丁香留在山上,清算要紧的物事还要归拢本身的宝贝药材。只等嬷嬷一返来,当即实施“流亡大计”。
“如何不真?虽说只见过一回,小的记性您晓得的,再不会错!”
刘氏才是真的头大如斗。浮曲阁明显阴冷潮湿,竟然好端端的会半夜失火。原定下的接小姑子返来的打算只好临时停顿,被婆婆当着下人的面骂得半分颜面都无,丈夫虽没明说,看她的眼神也透着不满。周二老爷不着调满府皆知,可他毕竟是长辈,刘氏既不能跟婆婆一样一张嘴就打发了,又不敢真的从公中出钱,只好现从梯己里拿了五百两银子给他。
净远却取出封信来,没给若瑾,回身递了林嬷嬷手里道:“先前有位姓丁的女施主送来的,指名要交给您呢。”
听长安如许说,周玠反倒上了心。看那妇人穿戴举止都不像劣等仆妇,如果府里有脸面的嬷嬷,长安怎会不认得。眼看着她从“同仁堂”出来,仓促又向北转去,周玠使个眼色,长贵便会心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