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刘氏如何委曲,周玠也是心气儿不顺。定好第二天去接人,头天早晨就烧了院子,事情当真这般巧法。
听得送信人姓丁,林嬷嬷心中稀有,忙谢过净远。若瑾便问她可曾用饭,又叫给她包些点心。豆蔻丁香见不是来接女人走的,也都活了过来,听着若瑾的叮咛忙里忙外。
如果能去东府闹一闹,说不定还能多得几个花消。郑太夫人那边是决计不敢去的,周二老爷干脆直接去了忠雅堂要找嫂子讨公道。姚夫人恰是头疼,那里肯见这个地痞二叔,一句不管事就打发了他。周二老爷竟然真就腆着脸寻到了侄媳妇刘氏那边,说是她管家不力才有此祸事,硬要她赔钱出来,还张嘴就是一千两。
净远自来不跟她们客气,只说师父另有事调派,不能久待,点心却未曾推让。丁香这里早包了一包豌豆黄,送净远出门。
“如何不真?虽说只见过一回,小的记性您晓得的,再不会错!”
看着长贵一起跟着去了,周玠带着长安渐渐往“天然居”踱去。听闻张二爷比来对那边一道“神仙鸭”大加赞美,常常帮衬,便决定本日去那边碰碰运气。
林嬷嬷料得没错,那几个姨娘的小院子固然无甚大碍,总还是要补葺一下。周砚一个散秩闲官,那点俸禄赡养本身都不敷,不过靠着分炊时得的银子同自家夫人的嫁奁才算撑的架子不倒,哪来的闲钱?
“可算是松口气,这几天愁得我吃不下睡不着。”豆蔻说着,伸手拈了块儿豌豆黄填了嘴里。
林嬷嬷已听出是净远的声音,瞪了豆蔻一眼,忙掀了帘子出去。果是净远跟在林嬷嬷身后笑嘻嘻地出去,豆蔻丁香严峻地盯着她,恐怕她说出“有人来接”。
忠勇伯府仆妇甚多,似如许的中年妇人少说也有一百高低,周玠认不得本来平常。可长安夙来猴儿普通聪明得很,前几年年纪小时就认了姚夫人身边董嬷嬷做乳母,常在内院来往传话,记性又好,周府上高低下就没有他不熟谙的。
“走!”想到这里,周玠霍然回身,又朝来路走去。
林嬷嬷道:“二夫人杜氏为人软弱,那几个姨娘又向来得宠,娇纵得不像。此次平白吃了亏怎肯干休?需求找二老爷闹起来的。”想着府里现在热烈景象,忍不住笑道:“二老爷手里哪有闲钱,还不借机去找姚夫人,巴不很多讹两个呢。这一闹将起来满府里鸡飞狗跳,谁另故意顾得上女人!”
若瑾的事,周玠影影绰绰晓得些,那甚么“七杀朝斗”内心本来不大信。可这走水的事儿一出,又听了下人的传言,也禁不住有点犯嘀咕,莫非真是个天煞孤星?
饶是如此,周二老爷还不对劲,拿了银子嘴里还骂骂咧咧。刘氏平日逆来顺受惯了,此次也委曲得背着人几次垂泪。
若瑾这边几人忙繁忙碌,忠勇伯府更是人仰马翻。浮曲阁失火,烧得一片狼籍,显见是不能住人了。二蜜斯尚未返来,住处先遭了殃,这煞气实在了得。流言鄙大家当中传得缓慢,不过两日就传到了姚夫人耳朵里。
听长安如许说,周玠反倒上了心。看那妇人穿戴举止都不像劣等仆妇,如果府里有脸面的嬷嬷,长安怎会不认得。眼看着她从“同仁堂”出来,仓促又向北转去,周玠使个眼色,长贵便会心跟了上去。
若瑾赞成地看了丁香一眼,点头道:“丁香说的是。”忍不住再提起返魂丹来,“真是菩萨保佑,这事赶得倒巧。这几日无事我都在研讨改进那返魂丹,明天早晨刚好制成新药!”
本来是要破流言,现在弄巧成拙,流言反而愈演愈烈,姚夫人急怒攻心。严惩了几个嚼舌根的仆妇不算,还把媳妇少夫人刘氏骂得狗血淋头。心气还未平,西府周二老爷又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