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不说话,只挑着眉头看儿子说得鼓起。
“恰是他家了。张老侯爷渐渐退下来了,世子现在已做到户部右侍郎,正三品!就是张家二爷,本年不过三十岁,也是武选清吏司的主事,专门掌考武官品级选定升调功赏之事,那是真正的肥差!听闻他又极受下属赏识,升五品郎中也就是年里年外的事儿。”
周玠镇静道:“母亲,这恰是咱家的机遇!听刓方兄说,朱夫人极疼这个小儿子。别说家世低的,就是庶出,也怕教养不好,屈辱了他呢。咱家若瑾,正端庄经的伯府嫡蜜斯!”
听母亲问,周玠瞧着很有几分对劲之色:“张家二爷张钊,倒不像他大哥那般崖岸高大。怨不得灿之也说他不错,公然待人坦诚,值得一交。”
“既如此,等若瑜及笄礼再叫她返来!然后立即就嫁出去,免得在这里晃得我心烦!”
姚夫人此时明白过来,道:“你是说把阿谁丫头……?”
“张老侯爷位列少傅,德高望重,我怎会不晓得。听闻他这些年身材不好,不大参与政事了,官家还对他甚是爱重。当日他家世子张铮倒同你父亲交好的,只是厥后……”
周玠顿时眉开眼笑:“晓得母亲最疼儿子!那干脆趁着年前就接她返来?”
见母亲口气似有松动,周玠又道:“她跟若瑜mm普通大小,接返来养几日,早早订门婚事就能打收回门。母亲再不消管她,也算稍解这多年的心结。”
周玠忙低头笑道:“瞒不过母亲,儿子本日提起此事确是事出有因。母亲可记得永定侯张真张垂白叟?”
周玠忙笑道:“儿子还不是为我们伯府着想。张家如许家世,若真与他们结了亲,对若瑜更加锦上添花不说,就是儿子这职位,说不得也好挪一挪了。”
“母亲这是谈笑了,大户人家嫁女儿可有这么急的?总得让她露个脸儿,人相中了才好订婚。母亲不喜她,府里多的是空屋子,叫她住远些就是了。”
若瑾虽是姚夫民气中一根刺,毕竟儿后代儿的前程更要紧,再嫌她也咬咬牙忍了。遂点点头道:“如此,依你便是。”
“那倒也没有,毕竟那张铨的身材……只是朱夫人疼他,说是该有的都让他也有,总不能一辈子连房妻室也无。平常家世低些的,又觉委曲了他,那门当户对的,明摆着要守寡,谁肯嫁他?”
“他家果然不嫌弃阿谁丫头?”
话虽说得满,到底心下有点踌躇,又道“就算如你所说,一向放在外头会惹人猜忌,可接返来也难保……”
“既如此,永定侯一贯要强,怎肯等闲让人晓得?”
“儿子是想,若瑜是个十全十美的,我们定要替她寻门好亲,半点儿差池也不能出。如果能把若瑾接返来,不过在府里住上段日子,就找小我家嫁了。也不叫人说我们伯府刻薄,成全了母亲的慈名。”
“但是想留个后?”
姚夫人先还听着,忽听到“心结”二字,不由脸上变色:“我有甚么心结?!她出世就差点害死我,又克死你父亲,我还要还是把她捧在手内心不成?就算我不吝命,也要替你们兄妹着想!”
姚夫人正低头啜茶,闻言昂首看他:“听你这意义,还要我带她给人相看?你说实话,但是早有策画?”
姚夫人虽也动心,还是点头道:“她虽占了个嫡出的名头,这么多年一向住在尼姑庵里,哪有甚么教养?再说她这名声,万一人家探听出来……”
“朝里有人好仕进。要不是他家老爷子,张家两兄弟那里就混得这么风生水起了。勋贵之家,又真正掌了实权,永定侯府也算是耸峙不倒了。儿子现在虽也领了差事,倒是太常寺寺丞。提及来也是个六品官儿,跟人家那里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