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听她提及这个,眼睛下认识地往静玄的手上看去。
若瑾晓得净远的师父就是栊翠庵的督监清信,庵主长年闭关清修,庵里上高低下的事都是她主持。既然她说了申时末,必定做得准。就催她自去,食盒叫丁香去还。
静玄便笑:“一转眼,阿瑾也是大女人了。还是同小时一样,一开口就如同嘴上抹了蜜普通。”
仿佛从若瑾第一次见到她时,就一向是这副面庞。
丁香惊呼一声:“女人烫!”
若瑾笑道:“偏你次次赶得巧!真恰是个有口福的!”
静玄亲身执壶给若瑾倒了一杯。若瑾恭敬端起看时,茶汤澄黄透亮,清冽甘醇,还带了一点梅花的寒香,恰是栊翠庵便宜的“疏影”。一年也不过能产个十斤八斤,平常有钱也买不到的。
抬眼望向静玄师太,三年未见,她还是老模样。
净远顾不上说话,一口气将那七八个饺子都吃尽了还不敷意,连汤端起来都喝了个洁净。若瑾还要丁香再去添时,她却忙拉住丁香道:“姐姐不消了!师叔师姐们都在五观堂,我也得快些去呢。用完斋,还要接着做法会。”
公然是烫,显见得刚出油锅就端了来,若瑾烫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只舍不得吐了:“嘶……热……嘶……好吃……”到底还是嚼咽了,忙要茶来漱口。
出去看时,倒是静玄身边奉侍的小尼姑净澄。净澄走出去见到若瑾,笑嘻嘻施了礼道:“庵主法旨,请女人到禅堂一叙,不知女人可便利?”
静玄师太正盘膝坐在窗边榻上,小炕桌上摆了一壶方才煮好的茶。见若瑾出去,昂首浅笑道:“刚好。坐。”
若瑾不由笑道:“阿瑾本日有口福。”说罢轻啜一口,“真是香透心脾。”
静玄的手并不如何美,到底是丰年纪的人,手背上皮肤败坏,青筋浮凸。
若瑾此次学了乖,拿起调羹舀起一个来,谨慎翼翼地悄悄吹吹,才渐渐吃了。外酥里嫩,汤美味美,一边吃一边不开口地赞:“鲜得人眉毛都要掉了!好丫头!妙技术!”又号召林嬷嬷:“嬷嬷也来尝尝!你们也来!我们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