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含笑道:“这个就是我那二丫头了。从小儿就灾病不竭,在佛前许了替人也不顶用,只好叫她切身去了栊翠庵。现在大了,蒙菩萨保佑,总算是身子大好了,才接了返来。”
刘氏抿嘴一笑道:“夫人好记性。”姚夫人也呵呵笑道:“本来婉娘另有您这位背景,幸亏我常日未曾虐待她,不然岂不糟了。”朱夫人身边一个嬷嬷凑趣儿道:“姚夫人不晓得,我们夫人本身没得生个闺女,看了人家的女儿都爱得很。”
若瑾只好站起家来谢了赏,要从那梁妈妈手上接过那小匣子。梁妈妈却不就放手,颤巍巍笑道:“女人快戴上看看,这珠子可还合意?”说着利市翻开了匣子,把那串碧玺十八子手串儿递了过来,还尽管觑着眼往若瑾脸上看。
姚夫人如许露骨地要把若瑾送出去,刘氏在边儿上看着也感觉心中微凉。若瑾却像浑然不觉,和婉坐在朱夫人身边,细声答着朱夫人的话。
正房里炭盆烧得旺旺的,烘得室内暖和如春。若瑾低头跟在母亲、嫂嫂身后,只微微抬眼打量,见那椅子上搭了蜜合色四合柿蒂快意纹的椅袱子,禅床上铺着同色锦褥还设了弹墨绫大迎枕,就连桌上的茶具也不像方才她们那边是竹木制的,一色白釉刻花竟似是定窑小盏。莫非出来一趟,这些器具还都特地从家里带着不成?若瑾悄悄咋舌,这永定侯夫人好大气度!
刘氏也是长辈,天然要上前去见礼。朱夫人忙叫丫头去扶,连声道:“少夫人快请起。我记得你闺名是叫婉娘?小女人时还见过几次,如何嫁了人倒不常出来了?定是你婆婆拘得你紧。”
朱夫人道:“东西倒还罢了,不过是智通大师开了光的,跟你正合衬。魏紫,还送梁嬷嬷下去吧,这里有你们几个就够了。”
若瑾心下起疑,回想起来方才那梁妈妈老态龙钟,看着比朱夫人还大些。固然也穿得崭新的锦缎袄裙,那双手伸出来却极粗糙,仿佛还生了冻疮?那里像个养尊处优的面子官家娘子?再想想,这老妇人仿佛在那里见过?
永定侯夫人朱氏已开口笑道:“姚夫人这一贯少见,今儿可贵在这里碰上。我原说要去拜见的,只这腿一到夏季就酸疼得很,倒要叫夫人亲身过来,是我不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