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老夫人要亲至普济寺上香,早膳便一起在厅上用了斋菜。
锦如一把将他的手打掉,“可别乱动,到时候新长出来的牙歪了,长大讨不着媳妇。”
锦依看他小脸圆滚滚的,比之前丰润了很多,笑着问胡嬷嬷,“琛哥儿还是这么爱吃甜食?”
再翻了两回,干脆起家,她脚步轻缓无声,为了不想惊醒芊陌,已是连小巧身法都用上了。
将床头的灯芯拨得低低的,就着暗淡的烛火,将信拆开来。
吃过饭后,锦依坐在暖炕上,拿了本医书翻着,芊陌端了盏茉莉香饮来给她。
芊陌笑着夹了只烧卖到她碗里,“这是奴婢本身做的,技术可比不上巧薇。”
凉拌鸡髓笋,酒糟鹅掌,鸡丝银耳,另有一笼金丝烧卖,就着玉田碧粳粥,锦依倒是有了些胃口。
知客和尚一起相陪,引世人到一旁的禅房歇息。xh.194
锦依对胡嬷嬷道:“待新牙长出来后,能够多给他吃些硬的东西,嚼很多了牙骨方能更健壮。”又问,“我开的药还在吃着么?”
锦依躺下好久,心神老是往妆台上的小巧匣子处飘去。
智昀在一旁引着世人进寺,笑着道:“老夫人福如东海,只要稍稍分那么一丁点给众夫人蜜斯们,便已是福泽连缀了。”
“这虾里头但是加了豆腐?”锦依细细尝了,问芊陌。
芊陌笑着应了,想提示她看信,见她这时神采轻松,不似昨日那般心灰意冷,又不忍心提起。
这里是城中世家女眷常来的处所,普通的布衣皆不能入内。
本日秦家老夫人携阖府女眷来上香,前面开道的府内保护早就在寺外清了场,主持智昀大师亲身出迎,向秦老夫人双手合什,“阿弥陀佛,老太太亲至,智昀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到了妆台前,手摸到小巧匣上的机括,悄悄开了,将那封信拿在手中,又悄悄回到榻上。
巧薇也笑了,“我的技术实在还赶不上蜜斯呢。”
是以虽在年内,庙里的人倒是未几。
“明日去普济寺返来后,你便叫余嬷嬷派人来收捐物吧。今后我可再不敢接你们家的东西了。”锦依笑着对她说。
一起修了平整的门路,寺庙便在山脚处,寺前照壁气度恢弘,寺内香火鼎盛,青烟都飘到了夕畔山的山腰处。
昨夜她将青梅绳摘下来,筹算再也不戴了。
“是啊,到了该换牙的年纪了,现在夫人都不敢让他吃太多。”胡嬷嬷笑着说。
锦依浅笑不语,悄悄咬了一口,内里放了切成精丝的笋干和玉瓜,味道清甜,虾肉剁成细蓉,加了蛋清调合,吃起来弹软爽利。
秦斑斓也来了,传闻病了两日,倒也看不出精力不好,穿了件鹦哥绿竹纹锦襦,上面是碧荷色百褶裙,显得清丽高雅,不像畴前那般华贵逼人的气势。
本来是一对耳坠,锦依感觉戴在耳上过于招摇,像是被统统人晓得了本身的苦衷普通,便将它拆下来,拿红绳编了日日戴在腕上。红绳是非刚好,卡在小臂上,平时也不会落下来被人发明。
普济寺常有勋贵官宦之家的女眷前来,智昀惯与她们打交道,都极是熟稔,叮咛了知客和尚安排世人上香。
次日一早,秦府女眷早早的齐至福禧堂。
畴前在梅居时,见他虽只寥寥数面,却已将此人悄悄记在了心底。本来她想着,如有一日本身建邺诸事皆了,还能满身而退的话,便与他一起浪迹江湖,也是清闲安闲的。
紫月将老夫人常日誊写的《金刚经》呈上,老夫人亲身递给智昀大师,请他布施散众。
难怪每年义善堂捐物榜第一都无人认筹,若非她在尚秀堂时习过一年针法,又有巧薇帮着,这么大一幅佛图,一个月没日没夜的绣,恐怕才气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