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拌鸡髓笋,酒糟鹅掌,鸡丝银耳,另有一笼金丝烧卖,就着玉田碧粳粥,锦依倒是有了些胃口。
“是啊,到了该换牙的年纪了,现在夫人都不敢让他吃太多。”胡嬷嬷笑着说。
芊陌笑着应了,想提示她看信,见她这时神采轻松,不似昨日那般心灰意冷,又不忍心提起。
将床头的灯芯拨得低低的,就着暗淡的烛火,将信拆开来。
锦依浅笑不语,悄悄咬了一口,内里放了切成精丝的笋干和玉瓜,味道清甜,虾肉剁成细蓉,加了蛋清调合,吃起来弹软爽利。
与锦依相处这几日,芊陌看出她固然面上老是沉稳安闲,实则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也不知她内心到底装了些甚么,总让人感觉沉甸甸的。
普济寺位于建邺城西门外,出了永宁门沿着官道,马车走了一刻钟摆布,转向夕畔山的方向。
车里的人都笑了,锦琛笑嘻嘻地,将头埋在锦依怀中。
次日一早,秦府女眷早早的齐至福禧堂。
她千万没想到,阿谁萧洒如风的江湖第一杀手,会是华景朝的楚辰王世子。
到了妆台前,手摸到小巧匣上的机括,悄悄开了,将那封信拿在手中,又悄悄回到榻上。
本日老夫人要亲至普济寺上香,早膳便一起在厅上用了斋菜。
锦依看他小脸圆滚滚的,比之前丰润了很多,笑着问胡嬷嬷,“琛哥儿还是这么爱吃甜食?”
她与玫夫人同乘了一车。
知客和尚一起相陪,引世人到一旁的禅房歇息。xh.194
昨夜她将青梅绳摘下来,筹算再也不戴了。
芊陌拿了晚膳出去,锦依叫她和巧薇坐下,三人一同用膳。
锦依将这十个字翻来复去看了好几遍,像是要将这几个字刻在心间普通。又望着下头画着的梅子,两颗倚在一处。
锦琛本想跟着母亲坐轿,瞧见锦依,便要坐到她的车上去。胡嬷嬷只得跟着上了锦依的车,幸亏车厢宽广,胡嬷嬷坐在一旁,锦琛便在锦依和锦如中间挤来拱去,向锦依要糕吃。
她将手伸进床榻内侧的一只绣枕底下,摸了一阵,将一只腕绳捏在手中。那是只细线编了快意结的红绳,上面系着两颗青润润的玉梅,恰是小楼托人带到梅居送给她的及笄礼。
“明日去普济寺返来后,你便叫余嬷嬷派人来收捐物吧。今后我可再不敢接你们家的东西了。”锦依笑着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