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如低声惊呼,“外祖母,这不是您收了好久的暖烟紫玉。”
锦如走到一盆鲜艳欲滴的红花跟前,细细打量。花瓣质薄如绫,光亮似绸,无风亦似自摇。
“实在很多花草都可入药,只不过是药三分毒,量不过量便无妨。如这棣堂花便可用来煮熟水,夏天喝着消食是不错的。这紫茉莉的种子研了末,兑在每日擦的香粉里,用久了肤色白嫩,还可消弭面上的疹子。”锦依顺手指着室内的花,一一道来。
英夫人赞叹地点点头,“依姐儿晓得可真多,今后你要多来我这儿,和你说话觉着甚是舒心。”
“现在却算是熬出头了,做了你庆荣侯府的宗妇。”英夫人看着锦依,“本来你母亲的嫁奁,现在便握在她手里。”
锦依送的四盆宝珠山茶正被下人们搬进英夫人的院子里。英夫人见了喜笑容开,“嗳,这茶花长得真是好,竟结了这很多花苞儿。”
回身命人去小厨房筹办糕点,拉着锦依二人向后走,“去我的暖房里瞧瞧。”
说得世人都笑了起来。
英夫人会心,起家带了锦如和锦依到她房里去。
锦依惊诧,本身本来就有些奇特,许氏门楣并不低,怎会甘心做妾?本来真的是未嫁前便了解的。
“这两盆皆是我修剪过了的,花开十三朵,朵朵色分歧。可称为‘十三太保’。”锦依笑着对她道:“另两盆花枝虽未几,却花色纯粹,这五朵的便是‘五福临门’。另一盆叫做‘醉八仙’,花香如醇,闻多了但是要醉的。”
转头对锦如笑着说:“可将你比下去了呢。”
后院专门辟成了一个花圃,中间有一小潭碧水喷薄,四周莳植着各种花草,此时寒夏季候,却都无花盛开。
范老夫人叫人拿过一只花梨木织锦套面的盒子,赠送锦依,“头一回见,一些小金饰玩意儿,依丫头别见笑,收着玩吧。”
英夫性命人将那四盆宝珠茶也搬了出来,笑着问锦依,“我这温室你看如何?”
锦如笑着从锦依手中拿过,替她翻开来看,内里是半匣子珠石,另半边,搁着一只紫晶玉胡蝶纹步摇。
范老夫人摇点头,有些顾恤隧道:“穿得过分素净了。”晓得她家中继母待她并不亲厚,可惜地叹了口气。
英夫人看了一眼红花,笑着说:“我也不晓得那花叫甚么,就是瞧着怪都雅的,也好打理,着花的时候长,又耐寒。夏季里就它开得最盛。”
花圃东南角上另有一间土墙纸窗的温室,中午气候好时,便开窗采光,室本地下烧着火龙,暖和如春。里头棣堂、黄桷兰、紫茉莉等开得姹紫嫣红,盈暖吐香,皆是以瓷盆养着。
紫玉中最罕见的,便是这暖烟紫玉。石质温润,握于掌中暖洋洋的,石内紫蕴满盈,似烟似雾。指甲盖大的一块便要几十银,这半匣子足有三四十块,另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可制成环珮。
锦如嘻笑着撒娇,“好外祖母,您好歹再疼我些儿,别只顾着疼依姐姐了。”
范老夫人招手让锦依至近前,挨着本身坐下,细细打量她,看了半晌,向世人笑道:“你们瞧瞧,长很多斑斓,这皮肤白得都晃眼,另有这双紫眸子,跟她母亲生得一模一样儿,比我们如儿长得还精美些……”
她探头靠近轻巧的花冠,正要去闻。巧薇在旁一把扯住她,锦依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又笑着道:“无妨的,巧薇太太谨慎了。”
转头笑着打趣锦如,“外祖母便是疼了你依姐姐,可叫你看着眼馋了?”
英夫人听得咋舌,“这茶花的叫法另有如此多讲究,我本来竟未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