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将医师交代的都一一细述。
思考了半晌,昂首见谢氏正神采严峻地望着本身,笑了笑,道:“四叔母放心。
锦依和锦如二人忙上前安抚,陪房丫环织葵也哭着道:“夫人,你别吓着琛少爷了。”
这些年,请了无数医师,都只是以和缓病情的门路医治,从无一人敢言治愈。此时锦依沉寂的脸上,一双淡紫眸子透出的炯炯神采,竟让谢氏莫名地信赖,本身的儿子或许真有不再痴傻的一天。
“再把剩下的药都拿来我看看。”锦依叮咛了纹菊,又安抚谢氏:“这杜衡倒并无大不当,只是……琛哥儿的病会较易几次。耐久服用,若想治好他的痴症,倒是不易……”
一旁的谢氏已经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只用手捂着嘴,身子半软,靠在织葵肩上,额上细细的一层盗汗。
过了半晌,锦琛双手规复,不再那般吓人的扭着。
锦琛哭嚎着,双目似灌了血普通通红,双手十指扭曲着,微微有些痉挛。
锦如在一旁安抚道:“四叔母放心吧,有姐姐在,必然能治好琛哥儿的。”
听到这儿,谢氏眼中俄然透露惊惧的神采,喃喃说了句甚么,转头扑向炕上,将锦琛一把抱在怀中,身子颤栗得筛糠普通。
谢氏不再多言,只将锦依的手紧紧握住,重重点头。
她转头看向锦琛,他一手抓着本身的那支银镯,另一只手却抓了红豆糕,嘴边还沾着些碎屑。
一时纹菊拿了药方过来,锦依接过细心看。半晌,有些迷惑的侧头思考,道:“药方是不错的,但……若按着这个方剂来看,锦琛的内热之症仿佛应当有所减缓才对。”
锦依心头一跳,不知她为何如此敏感,又不想吓着她,便安抚道:“琛哥儿身材并无大碍,药方也无不当。只是服用两年,未见转机,倒是有些不平常。”
最后,手指捻起一撮灰色药末,闻了半晌,缓缓道:“这是杜衡培干研细了的。虽是仇家痛发热、化除聚瘀有疗效,却与这味前胡有些对冲。这味药在医治小儿热症上有些争议,若要稳妥,不消为好……”
沉吟少量,方开口娓娓道来:“锦琛身量与平常七岁孩童无异,肤色红润甲色淡红,体内肺腑并无大恙,看来这病还是来自脑中。我观他舌苔白厚枯燥,气味有些胃燥气伤,想来医师说的都不差。”
想了想又道:“四叔母可否将现在锦琛吃着药的方剂拿给我瞧瞧?”
院子里的婆子丫环们之前传闻府里刚返来的二蜜斯在验药,一回儿又闻声锦琛少爷哭嚷,这一会儿工夫竟然就好好的睡着了。再看谢氏等人出来时对锦依满脸的欣喜感激之色,无不猎奇地望向锦依。
她忙忙地点头,眼中泪又涌了出来,道:“锦依,我信得过你……”
此时锦琛已不再哭闹,只是身子软软的,似是刚才已将浑身的力量都用尽了。
又对锦依道:“方剂我一向收着的。药是每隔三日由王医师的医僮送来的。”
拿过药方又细心查对了一遍,神采有些凝重:“这方剂上并无杜衡,但药中却有半线的分量……”
谢氏忙叮咛另一个大丫环纹菊,拿了钥匙至她房中,“那方剂搁在紫檀书格左下的斗屉内,你去取了来。”
锦依退至椅上坐了,拿过茶盏,喝了一口,又悄悄放在桌上。
“红豆性热,还是少让他吃为好。”顿了顿问道,“平时吃食上,可有避讳?”
药拿过来了,摊在桌上,一股浓厚的药材气味扑鼻而来。锦依用手指轻拨,细心检察,时不时拿至鼻下轻嗅。
锦依脸上出现追思,想起才年逾四旬便已青丝如雪的曾安筠,“曾徒弟医术高深,我跟从她时候虽不长,但得她倾囊相授,也得了一二曾家的真传……若叔母信得过我,我能够开些调度的方剂。如果服下见效,或许我有七成掌控将琛哥儿的痴症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