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母真是不幸。她刚进门的时候,与四叔豪情极好。常日里四叔在水榭旁看书,她便在廊下刺绣,端的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谁知才只三四个月,四叔溺水,染了风寒,便一病不起。当时四叔母已怀了琛哥儿,当时哭得晕了畴昔……”
她在尚秀堂这些年,只一心研讨巧技。她自问不如锦依聪慧,做不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于医道更是贫乏悟性。
锦依不语,只盯着衣服上绣着的祥云纹入迷。想了半晌,忽地对她说道:“你去一趟快意居,问问锦如,建邺城中有谁家的家徽是云状纹路的。”
“四夫人的态度……仿佛有些奇特。”巧薇想了想,又道。
巧薇递过茶盏,锦依喝了两口,“你去了多久?这时候才返来?”
而锦依则在医、植两道上极有天赋,当年曾徒弟就曾感慨道,如果本身的祖父见了锦依,必然会欣喜若狂,亲身收做关门弟子。
巧薇拿出竹熏笼,筹办将明日要穿的衣裳熏上香。又将那件银红锦襦拿在手上看了两眼,问道:“蜜斯,明日真穿这件?”
饭后,锦如自回了快意居去歇息,叮咛明日一早就过来。
锦如不甚了然,也未几问。两人说了会儿,天气渐晚。巧薇已经返来,正在小厨房中筹办晚膳。
取过一看,是一件银红色祥云纹绉绸锦襦,配了条缃色撒花纷月裙。
进了屋子,采菁过来道:“夫人刚送了套衣裳过来,说给蜜斯明日插手筹会时穿的。”
锦如跟着锦依回到扶堇轩,仍对刚才锦琛病发的景象心不足悸。
秦府中女眷,每日上午都齐至老夫人房中问安说话儿,至午膳火线散。下午老夫人醒后便只在内堂焚香礼佛,晚膳更是只用些斋菜,如无要事并不见人。是以阖府早晨的问安便都省下了,晚膳皆是各房本身吃。
过了半晌,丫环们捧了食盒出去。一碟子奶白枣宝,白里透红,搁在白玉缠丝玛瑙盘中,格外都雅。另有莲蓉水晶糕,糖蒸酥酪。珐琅彩盖碗中盛着热热的茉莉香饮。
锦如有些迷惑地望着她,“你为锦琛治病,为何不让别人晓得?”
锦如点点头,“就在长渊阁的湖边上。四叔从小就身子弱,又不识水性。湖边的太湖石松动了,不知怎的就掉了下去。当时是夏季,本也无大碍。谁知到了第二日反倒病得更短长了……”
巧薇了然的点点头,将药方叠好,回身出去。
授她巧技的卫徒弟卫兰,原是在兵械部专职打造暗器的妙手,因犯了事才被贬谪至尚秀堂。卫兰见巧薇勤奋刻苦,又很有此道天赋,遂将本身技艺尽数授之。
定了半晌,她深吸了口气,将眼角的泪痕拭去。这梦很熟谙,梦里的香味,抽泣声,另有垂垂生硬的身躯……
锦依安静了下来,悄悄点头,“师父当年为我治病,对这个一向不肯细说。只说是留下的病根儿,并无大碍。”
锦依持笔,凝神想了半晌,提笔开端写药方。
锦依见了那衣服色彩,皱了皱眉,她并不喜穿红色,感觉过分惹眼。思考着许氏之前殷切的笑容,内心有些不好的感受,淡淡叮咛了采菁收进屋里,
“锦琛少爷之前服的药,真有题目吗?”
锦依唇边划过一抹冷意,接着道:“但这杜衡插手此中,却必是有不轨之意!”
锦依听了她这话,忽地心中一沉,眉宇间有些冷意,“拿过来,再点上两盏灯,细瞧一瞧。
“溺水?”锦依有些猜疑,“四叔是溺水抱病死的?”
“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