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的是,女人家娇弱,连只笔洗都抱不住,见笑……”

梅夫人也自知拿他没法,寻了个借口道:“你说这话我可不信,若你想至心与我归隐,此时又何必与楚皇共进退?”

来的天然是卫将离,她仿佛是跑着来的,发丝微乱,但精力奕奕,见了她,道:“二姐,别为这些渣滓华侈你养了那么久的魑蝶,我来处理。”

这一声婉然如空山莺啼,惹得许中郎心中一荡,道:“现下恰是多事之秋,末将受命来庇护夫人,如有甚么叮咛,只教这几个女子去做便是。”

“当年你说我孤负过三个女子,此生不偿完情债,永不正眼看我。”陶墨客的眼神非常当真,道:“那三个女子,一个我替她杀了逼嫁的赃官,一个为她找到了名医治好了她患沉痾的父母,最后一个也在上月为她觅得了合情意的郎君,现在可算还清了债,让你正眼看我了?”

话语未尽,帘外便是一阵骚动。

梅雪园的亭台一刮风便是纱帐漫飞,没得惹花了人眼,许郎中转了两圈找不见人,心中烦躁,俄然转头见到一个坐着的人影绰约立在一扇屏风后,眼中闪现忧色,仓促畴昔道――

陶墨客皱眉考虑半晌,点了点头,提起地上的尸身:“你且拖一拖,凡事万勿逞强。”

白玉笔在宣纸上两勾两点,一双美人的明眸便跃然于纸上。

门口侍卫都在在宫外练习多年,那里碰到过这类后宫女人的乱事,一时也不知所措了,和另一个侍卫道:“快去叫许中郎来,这事――”

“卫将拜别饥荒之地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死的总归是性命。”

梅夫人正想劝,话说到一半就沉默了,因为卫将离刚从她这边擦肩而过,正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板砖,背在身后走了畴昔,一脸亲热――

“你若不想费事,就不要涉这世斗之局,与我归隐不好吗?”

梅夫人虽是这么说,但比之畴前的冷若冰霜,话语里已有了三分松动之意。陶墨客眼底闪现一丝高兴之色。

梅夫人不语,她也见过千里饿殍,虽说西秦易出正道,但他们多是对人不对百姓,是以也能了解卫将离的决定。

梅夫人眼未抬,亦未曾转头,轻声道:“我杀人时不好沾血,莫给我添费事。”

――如此才子,只以客卿之礼待她,未免过分不解风情,如果他,起码送些绫罗绸缎金石玉器之物,哪有送些娟秀少女的事理。

一物降一物,军士怕宫女,宫女却怕这等江湖匪类……再者宫女们那里见过这些人,立时畏缩了。

前面两个侍卫明显也晓得上面迩来变更的江湖人很多,并没有立时拔刀,先问道:“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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