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天下九州里……两位建国大帝的期间完整结束了。

“白夫人是无辜的……她只是服从夫君的遗言,用夫君的血写完万言书,最难过的还是她。那些文人却还要以她做文章,直将她逼死。”卫后的话说得有些愤激,嘶声道:“死不足辜。”

“儿啊,你要晓得,这世上的事,不是甚么都尽如你所想……”

“……”

她是个很自在的人,她的眼里只要看着宫墙外时才有的光,就像他困于学舍时,窗外偶尔掠过天空的苍鹰,你会不自发地想去抓住它的斑斓的翎羽,逃出你困囿的处所。

轻声问去,好久得不到答复,待身侧的内监收回第一声哽咽,殷磊低下头,握紧了手指。

卫将离怔在原地,一个头发斑白的妇人正摩挲着椅子想要站起来,她有着一双与卫将离极其类似的碧瞳,此时却双目无神,明显是已经失了然。

“你看我看得是不是太紧了?”

卫将离握紧了白雪川的手,小小地说了一声――

“太……陛下,您应当尽快回秦都即位,先帝之仇能够缓缓图之。”

“嗯?”

――你们还熟谙?

卫霜明本来晓得这时候不该该再提一些别的要求去打搅她,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我另有一个要求……能不能请你归去见一见母亲?她很想你。”

为人子的悲哀过后,静下来想一想,卫霜明不得不能红着眼睛承认――父皇,你坚信了佛门多年,这因果业报……到底还是报到了你本身身上,可有半分悔怨?

“阿姐?”

“不消了,就像殷磊一样,他会给我很多他感觉对我好的东西,但实在我并不需求。”

她说这话时,眉眼间有一种久违的温和之感,仿佛是俄然间放下了统统的桎梏普通。

胸腔里起伏的气味跟着流失的血液越来越淡,殷凤鸣的目光反而安静下来,看着苍蓝色的苍穹哑声道:“……反过来问,你悔怨过吗?”

身边的百姓们或穿戴缁衣或穿戴素衣,与卫将离擦肩而过期,模糊嗅见了他们袖子下荤油的味道。

“……”

“我怕她不放心把你交给我,已打了两日的腹稿了。”

“如果他活着,最恨他的应当是我,现在这个景象,对我来讲反倒是最合适的。我也不是甚么人们口中的好女儿,尘归灰尘归土,拜过这遭,我们的恩仇就散了。”

“……把酥酪摆在左边第一个,她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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