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明眼人不难从中瞧出杨广所做各种安排的缝隙,比方说杨爽带领十万雄师远在千里以外的辽东营州,如何能三五日内便赶来白道州声援等等,但只要安插恰当,李彻不得不承认,杨广这几种安排同时施用的话,还是能对困守城内的处罗喉形成很大压力的。
“单凭向城北运送军粮,就能够诱使处罗喉信赖我军要强攻五原城?”这一回,连王韶也感到难以置信了。
可现在杨广亲率救兵赶到不久,就完整窜改了李彻本来的摆设,不但将城北也派重兵围了起来,并且不断地向城北方向屯集多量粮草,莫非杨广此来的真正目标并不是简朴地攻占一座白道州,而是兵锋直指三百里以外的五原城,乃至有能够要攻占都斤山?
王韶听到杨广如此答复,先是一怔,继而收回了会心的浅笑。
在被李彻率军围困于白道州城中五天五夜后,处罗喉惊闻隋军救兵赶到的动静,继而又获得禀报,得知率军前来声援的竟然是杨广本人,隋军中军大营中新竖起了一面上书有“左武卫大将军、河北道行台尚书令杨”字样的红色大旗,贰内心不免犯起了嘀咕:若说此次隋军只是为抨击雍虞闾夜袭雁门关,出关前来攻打白道州,单派一员大将掌军便可,杨广如何会亲临前敌呢?莫非隋军此次增兵白道州城外,是另有图谋吗?
“但是,王爷,我们所带的这支人马皆是步军不说,绝大多数军士都是刚脱下了布衣的百姓,要带领这么一支军队长途奔袭五原城,我担忧......”因这几天亲眼目睹了麾下这支军队的团体战力,李彻不无忧愁地提示杨广道。
当数天前李彻传命隋军于东西南三面围城,单留下北面没有派兵设围时,城内的处罗喉心照不宣地据此猜出了李彻的企图:是要逼本身主动弃城北撤。
李彻尚未做出应对,杨广已镇静地冲口而出道:“对呀,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只要白道州城内的处罗喉孔殷,难以看破我们的真假,必然弃城北撤,主动让出白道州,那样的话,我们不就大功胜利了吗?”
“当然不是。”杨广紧接着弥补道,“请王仆射差人连夜赶制数十面旗号,上书卫王及六叔麾下各路人马字样,待明日晚间命人在白道州城东面亮起火把,远远地打起这些面旗号,成心放出卫王率军已从辽东赶来声援我军地假动静,利诱处罗喉。有此几条,处罗喉多数在白道州城中就呆不下去了。”
“王爷亮出灯号,是为震摄城中守军的军心?此一条尚可。”王韶略微点了点头,对杨广所说表示了承认。
一旦认定了这一点,处罗喉并没有当即下达弃城突围北撤的号令,而是亲身提笔给杨广写下了一封谈和的手札,差亲信谋士索图出城至隋军大营求见杨广传书。
“起首呢,请先在中军大营撤下王仆射的灯号,竖起本王的灯号。”杨广伸出一根手指,向王、李二人说道。
王韶遭到杨广一番话的开导,目光炯炯地盯着李彻,如有所思地问道:“李将军,昔日前人‘围魏救赵’,为的是解赵国之围,尔今倘若我虚张阵容,明着做出北上攻取五原城的态势,实则是为了达到欺逼处罗喉尽早弃城北撤的目标,又当如何呢?”
“齐安公,用不着另派出一支人马攻袭五原城,你只说,愿不肯服从本王的安排就是。”杨广像是已成竹在胸,略带玩皮地冲李彻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
“处罗喉一旦误觉得我军将大肆北上,做出弃城北撤的决定,多数会在突围前想方设法烧掉我屯集于城北的粮草,到时只需护得粮草不被烧毁,能不能将他活捉活捉,就全看处罗喉的命了,又有甚么大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