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个?快跟娘舅到值房和缓和缓,我这就叫人提冼花儿去。”独孤陀只朝那面令牌瞟了一眼,就亲热地拉着杨广朝天牢内的值房走去。
“唉,不怕王爷笑话,像萧摩诃、任忠这些人,都是先父当朝时的将佐,到了我手里,只重用过一个孔范,我哪晓得调兵遣将之事啊。王爷就别难堪我了吧。”陈叔宝苦笑着哀告杨广道。
杨广带着郭衍到天牢探视已在此羁押十年的冼花儿,天然少不了要颠末这位娘舅的同意才气见到冼花儿,和郭衍策马来到天牢门外,遂命郭衍先去通禀一声。
独孤陀固然是皇后独孤伽罗同父异母的兄弟,但自开隋以来官运、财气两不旺,至今仍官居右领军将军之职,卖力看管天牢。
就拿和他早些年私交甚好的杨素比拟吧,开皇初年时,他自发比杨素官位略低些吧,可也低不到哪去,可十年畴昔了,杨素期间虽两遭罢官,但现在已官居内史令,爵封越国公,那是一等一的朝中重臣,可本身这个皇亲国戚,至今仍在和一帮犯人打交道,持续做着这个看似极受天子重用,实则不高不氏,无甚油水的大牢头,这如何不叫独孤陀感到窝心呢。
因为陈叔宝对招安岭表诸蛮族一事极其共同,向杨广献出了多年前冼夫人贡奉给他的宝贝――扶南犀杖,使得杨广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在接下来和他的扳谈中增加了一些对他的体贴。
“不瞒长城公,昨日我面见父皇时,曾求得父皇允准,想从南陈腐将当选出几位,带回江南统兵,助我镇抚南陈故地,欲请长城公为我保举一两位忠勇兼备的军中将领,不知长城公心目中可有如许的人选?”杨广话锋陡地一转,从与陈叔宝拉扯家常俄然问到了保举将领镇抚江南事上来。
“扮猪吃虎?呵呵,你说的这个词倒有点儿意义,我们就骑驴看唱本,瞧瞧这位长城公如何扮猪吃虎吧。”杨广一提手中缰绳,“铁蹄龙”撒开四蹄,俄然将郭衍甩在了身后,飞奔着向前跑去了。
“王爷,我们这是要去那里呀,等等我呀?”
“伐灭南陈,固然仅仅用了不到百天的时候,期间除贺若弼在蒋山以八千人马克服南陈十万人马一役外,并没打过甚么像样的大仗,可小王对南陈朝中几位名将还是早有所闻的,像萧摩诃、周罗喉如许的名将现在都归降了我大隋,长城公因何要推让呢,莫非信不太小王请长城公保举良将的诚意吗?”杨广目光也变得锋利了起来,直视着陈叔宝问道。
“王爷的意义是,陈叔宝是在扮猪吃虎?”郭衍脱口问道。
“不,不是如许的……”陈叔宝踌躇再三,终究乍着胆量反问了杨广一句,“我保举的人,王爷敢用吗?”
“王爷,我如何瞧着陈叔宝在与王爷扳谈时,两只眸子滴溜溜转个不断,仿佛是在装呢?”一分开长城公府,郭衍忍不住提示杨广道。
“昌乐公主和附马破镜重圆,返回江南隐居后,长城公在长安只剩下宣华夫人一名亲人了吧?常日里和她经常相见否?”
“啊,多承王爷体贴,蒙皇上开恩,未央每隔旬月都来我府中看望的。我们兄妹统统都好。”陈叔宝赔着笑答道。
但是,对独孤陀来讲,十年如一日地办着同一件差使,做着一样的官职,眼瞅着旁人一个个地建功、升官、发财,也是一件颇令他感到痛苦和煎熬的事。为了能够更调到一个更轻易建功、升官的位置,他没少往正阳宫跑,找姐姐独孤伽罗讨情,但是,恰好叫他赶上了一名束缚支属极其严格的强势姐姐,一点也不给他面子,每回都是拿官话、套话对付、敷衍他,却向来不肯替他办一件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