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与你了解多年,直至今晚才发明你不但极负智计,更难能宝贵的是,还极有担负。今后可愿随本王到广陵总管府任职,帮手本王抚绥江南?”杨广对王世充在查明秦王杨俊真正死因一事中的表示极其对劲,产生了要将他招入幕府的动机。
他这边劝说着崔氏,那边,王府保护们并没有停下,已将棺盖翻开了。
棺材盖很快就被晋王府的保护们撬开了一条缝,崔氏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呼一声:“不能呀。”陡地从地上爬起,披头披发地扑向了棺材,想要禁止开棺。
崔氏心胸鬼胎,哪儿敢去看棺材里的尸身,正在挣扎着要分开棺材时,就听扶着她的一名侍女惊叫道:“王妃,棺材里是空的。”
裴蕴承诺一声,拿着刚录下的崔氏的供辞,走到她面前,叫她签书画押。
“说,是不是你下毒行刺了亲夫!”杨广见崔氏慌了神,顺势冲她喝问道。
出身于天下第一高门――博陵崔氏的秦王妃竟然就是毒杀秦王杨俊的真凶,固然隋高祖杨坚于次日凌晨获得晋王杨广的这一禀报后,当即命人周到封闭了动静,可这一动静还是不胫而走,在新年龄后的短短十几天时候里在长安的大街冷巷当中传播得沸沸扬扬。
杨坚本筹算待出了正月,再将杨俊的死讯委宛地奉告皇后独孤伽罗的,可正阳宫的宦者、宫女们也听到了关于秦王杨俊是被王妃崔氏毒杀的传言,有个别功德者遂将这一动静禀报给了独孤伽罗。
“能跟随王爷摆布,实为末将之幸。但是末将另有一事,要求王爷成全。”王世充跪直了身子,抬头说道。
“二哥,二哥,杨俊他一年到头不着家,才回家没几天,就和我身边的侍女勾搭成奸,我是一时气不过,才在他的茶水里下了毒药,此事不能全怪我呀……我要见父皇、母后……”崔氏望着大开的棺盖,绝望地辩白道。
“那为何要禁止本王开棺验尸?”杨广不给崔氏喘气的机遇,紧接着问道。
杨广嘴角闪现出一丝不易令人发觉的笑意,转头问裴蕴道:“冲之,崔氏的供词可记下了,去拿给她签书画押。”
杨广施用诈计,胜利地诈使秦王妃崔氏坦白了毒杀亲夫的真相,当即命人将崔氏押往宗正寺暂行关押,严加把守,亲身走到王世充身边,亲手解开他身上的绑绳,奖饰他道:“王世充,你今晚共同本王演了一场好戏呀!你是如何猜到本王欲施诈计逼崔氏就范的。”
“唉呀,天杀的死鬼哟,若不是你干的那些个功德,我如何会……”崔氏被杨广逼问得几近崩溃,一屁股颠仆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弟妹,这么说,你是承认了是你下毒毒死亲夫的真相了?”
“我,我……”崔氏嗫嚅着,答不上话来。
还未等杨广走上前去观瞧,只听身边的崔氏破口痛骂王世充道:“我把你个杂种狗,你是盼着秦王不得善终,还是怎地……二哥,别听他的……”
被押送来见证开棺过程的王世充一见棺盖翻开了,起首冲到棺材旁,朝棺材里望了一眼,转头冲杨广尖声叫道:“王爷,您快来瞧呀,秦王口鼻流血,面色乌青,清楚是中毒的迹象啊!”
“今晚崔氏已然招认了毒杀秦王的真相,本王念在你曾为朝廷屡立军功,在查明秦王暴亡真相一事上虽有渎职之过,却还能尽长僚之本份的情面上,索情就饶了你这回。来人哪,给达奚将军松绑,筹办一匹马。”杨广内心对达奚长儒开阔磊落的做派非常佩服,遂命他连夜赶回秦州去了。
“末将罪不容诛,请王爷奏明皇上,治臣渎职之罪。”达奚长儒亲眼目睹了今晚在长安故城禁宫中产生的统统,此时面对杨广的责问,竟是安然求死,毫无悔过惧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