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轩是宜阳宫主殿,这是自家娘娘选的,阔别皇上寝宫,位分低的都不肯意来,是以这座宫殿只一名主子。刚由东宫入住后宫那两年,皇后娘娘养身子,太后掌管宫务,宫内踩高捧低的人很多,她们听竹轩受了很多气。
六典,一典琮,掌琮玺器玩;二典赞,掌导引表里命妇朝见;三典栉,掌巾栉膏沐;四典器,掌樽彝器皿;五典执,掌扇伞灯烛;六典会,掌财帛出入。
后殿院子几近成了练武场,秋狩经常常会在别院的练武场比试一番,德妃瞧着,皇后娘娘这里也不差甚么,落兵台上,长.枪,大斧,棍棒,一应俱全,她已经不晓得该说甚么了。
宫女说着递给德妃看,嬷嬷见着赶紧伸手去拿,“甚么香的臭的都往娘娘身边拿,可别污了娘娘的眼!”
宫廷女官有司令、司乐、司饰、司医、司筵、司制,总称六司。
昨日德妃已经透过口风,为了何事天然心知肚明,只是嬷嬷另有些不甘心,“娘娘,皇后娘娘不爱管宫务,不耐烦人去存候,我们这么去,只怕会让皇后娘娘厌了。”
德妃摇了点头,“不必,只不知是由哪座宫殿来,不幸见的,天儿这般冷,也是不轻易。”
德妃早有等上三五刻钟的筹办,为着这,嬷嬷愣是让她披了件狐狸皮的披风。
“娘娘可不能这么说,有的人,你敬她一尺,她还想着让你退一丈,这类人啊,最是惯不得。”何况,论家世,论面貌,除却贵妃,都是平分秋色,偏那位就觉着本身高人一等,连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
德妃倒是管不着嬷嬷的心机,只想着,前几年,皇后娘娘便是到了年节时,也只是出来露个面遂又闭了殿,此次大有分歧,不但见了晋国公府三夫人,还收回了淑妃办理宫务的特权,狠狠打了淑妃的脸,更别说于慈安宫前肃立了那好久,明眼人都明白,皇后娘娘这是在向太后认错呢。
实在如果不出大乱子,或是触及皇家秘事,女官们根基上都能做得妥妥当帖的,德妃如许说,也是想侧面奉告皇后娘娘,便是掌管宫务,亦破钞不了多少心机。
德妃早就推测嬷嬷会这般说,只道:“都这么大人了,嬷嬷还拿畴前那套说法,是本宫一时手痒,用以打发时候,不碍甚么事儿。”瞧见嬷嬷欲言又止,心中了然,“便是有人看不上眼,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值当甚么。”
当初分担宫务,淑妃抢了膳房这块儿。
“嬷嬷也明白,本宫不爱揽事儿,有当时候我倒是甘愿给晏儿多做几套衣裳,只是皇后娘娘信赖,本宫接下了天然要做好,措置宫务,本是皇后娘娘职责地点,若非娘娘发话,谁敢私行要权,皇上向来不干与后宫之事。”
德妃坐上步辇,不经意间,余光瞥见殿外有一抹粉色身影,自发得埋没地张望着,万绿丛中一点红,这抹粉色分外打眼。
正想咬咬牙应了,宁颜华声音又响起,“算了,让贤妃管着膳房,宫宴便如平常普通,只是本年坐次变动一些,你过来我与你说说。”
皇宫分御膳房与浅显膳房,后宫膳房虽不如御膳房来得慎重,也是极其首要的,妃嫔分品级,膳房也分了四级,每一层都有极大的油水捞,这些年淑妃往膳房安插了很多人,时不时捞上一把,可把淑妃喂肥了,如果本身捡了去,必被视为肉中刺目中钉。
宫女应下,心中想着,德妃娘娘真是大好人,一个小宫女窥视主子行迹,不但没有被罚,落下荷包还专门给她送归去,这般心善在后宫但是未几见了。
踏出听竹轩,阵阵寒意袭来,听竹轩四周有一片竹林,在寒冬中仍然不减风韵,翠绿色掩映着听竹轩,整座宫殿愈显清幽,这竹林在夏季恰好遮阴,夏季却只是更添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