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韩齐海又取过紫砂茶壶,给桌上空了的三个杯子一一斟满,接着道,“两位总兵定的作战打算里,狼山,是宣化一部反击塞外时的首要通道。原打算里,如若反击不力,被迫退回时,狼山会成为一个伏击点,做最后歼敌之用。这是一个备用计划。”
“可――”柳双离疑道:“不是说那狼山是个狼窝吗,那必然有很多狼在山上了,如何还能做为疆场呢?”
韩齐海见柳双离一开口,就问狼山一役之事,朗月般的双瞳为之一笑,没当即回话,执起茶杯,细细的品完了一杯子茶,才慢悠悠的说道:“小兄弟可知,塞外之巅有一座阴山?”
柳双离心下‘砰砰’真跳,伸手去拉秦思扬,不敢想像他这番毫不包涵面的诘责下来,对方会如何反应。
韩齐海低眉而笑,吟完了杯中的茶,接着说道:“六年前,蒙人东部最大的一支部族,塔挞部的大汗俄然不测过世。这位大汗生前将来得极指定过接位之人,是以塔挞部为争夺汗位产生了内哄。听言那会时任宣化总兵的张成忠将军,传闻这过后,以为那是反击蒙人的最好机会,以是上书朝廷请了战。”
韩齐海拿起茶杯,一口饮尽,说道:“两地总兵原定的打算里,宣化一部,分两路自西反击蒙人。蓟州一部,随后从东侧,迂回到仇敌另一边,共同宣化一部,一举歼敌。”
韩齐海迎着男孩的目光,神采安静:“这位小兄弟如何说?”
韩齐海目光清冷的看着秦思扬,很久,才见他嘴角悄悄一勾,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在叹:“看来小兄弟必然很体味当时的景象了。那无妨说说看,以后宣化一部反击不力,被迫退回,欲在狼山设伏,歼敌追兵这一棋,算是好笑之事吗?”
韩齐海摇了点头:“事情没这么简朴。”
“我们大周的战力很差吗!”柳双离有些不平气的说道。
好一会儿,突听风十一‘啪’的一声,重重放动手中的酒壶,大声吼道:“就一个娃儿,都能一下指出这么多题目,可当时大哥却……却……”说到这里他‘哇’的一声,像是要哭,却又强忍着没哭出来,重重的垂下头,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