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女人把伤口又给撑大了,看着主子身材已经在模糊颤栗,他疼得心肝儿都颤了。
“你如果不来,我一小我可干不了这活儿。”
见过那么多大夫给主子拔箭的,没见过一个像这女人如许的。
叮地一声,南宫仪把那沾满了血肉的箭镞扔进了一旁的银盘子里。
南宫仪不由昂首看了那人一眼,就见面具后的眸子清澈果断,仿佛储藏着无穷的力量。
“嗯,先把手洗了。”南宫仪面无神采例行公事地叮咛着。
南宫仪迷惑了:这不仇家啊,身为大夫,她但是晓得这意味着甚么,如何这小子就连眉头都不皱呢?
完颜烈也顾不上骂人了,从速拿纱布捂住了耶律玄的伤口,下大劲儿摁住。
她可不信这小子凡胎精神的就能扛住?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南宫仪已经翻开了伤口的皮肉,用那把银勺子压住了靠近心脏的皮肉,另一只手却伸进那血肉恍惚的伤口里,恶狠狠地攥住了那箭头,猛地往外一扯。
他除了会杀人放火,顿时驰骋天下,那里会别的?
“快止血!”南宫仪顾不上跟他拌嘴,手脚敏捷地拿过中间盘子里的纱布,就狠命地按在了耶律玄的胸口处。
忙完了这统统,已经畴昔了足足两三个时候。
这但是在涓滴没有麻醉的环境下啊,宿世再艰苦,麻醉药还是有的。
说罢,她不怀美意地把那块沾满了浓盐水的纱布往他伤口上一按,对劲地勾了勾唇角:叫你说大话,先让你尝尝腌肉的滋味吧?
不对,这小子的眉头让面具给遮住了,说不定他皱了,她没瞥见!
好不轻易一层一层地缝合完了伤口,撒了一层金疮药,南宫仪才拿纱布给耶律玄裹上。
只不过她没有甚么怜悯之心,下刀涓滴不手软。这时候可不是矫情的时候,一个踌躇,就有能够导致血液喷溅,会出性命的。
南宫仪打量他几眼,点头道。
等那盐水渐渐地凉下来,南宫仪就端过盆子挪到床边,瞄一眼那伤口,啧啧感慨,“这射箭的人程度不赖,再往这边挪一寸,你这小命儿可就玩完。”
她本身则端着一个盛着浓盐水的小碗,拿了块纱布,去给耶律玄的伤口消毒了。
做好了消毒这一步,南宫仪拿过在盐水里浸泡过的匕首,在那人脸上晃了晃,阴沉森地笑了,“我要拔了,要不给你含块纱布?”
见血垂垂地止住了,南宫仪才拿来完颜烈筹办的羊肠线,穿针引线,给耶律玄缝合起来。
两小我同心合力,总算是没有让耶律玄的伤口狂涌出鲜血来。
她这是要干甚么?
因为伤在胸口,南宫仪只得让完颜烈悄悄地抱起耶律玄的身子,一层一层地绕到后背处,给他包扎结束。
她愣了愣,旋即笑了,“小子,别嘴硬。有多少硬汉都扛不住这剔骨削肉之疼的。”
相了相那伤口,南宫仪手起刀落,利索地在伤口上划出了交叉的十字线。
归正等会儿拔箭头的时候,比这个要疼上千百倍。
完颜烈只得上前,只要触及到主子的性命,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完颜烈不买账,但南宫仪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挪动脚步。
“等会儿我拔出箭头,你拿着洁净的纱布压住伤口。看你块头大,劲儿估计也小不了。”
“好!”他重重地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完颜烈一见主子疼晕畴昔了,顿时大惊失措,吼怒一声,“你这该死的女人!”
“那你别乱动哦!”叮嘱了一句,她就低下头去。
床上那人降落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响起来,“放心,毫不会哭爹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