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旋即笑了,“小子,别嘴硬。有多少硬汉都扛不住这剔骨削肉之疼的。”
“你如果不来,我一小我可干不了这活儿。”
做好了消毒这一步,南宫仪拿过在盐水里浸泡过的匕首,在那人脸上晃了晃,阴沉森地笑了,“我要拔了,要不给你含块纱布?”
归正等会儿拔箭头的时候,比这个要疼上千百倍。
利刃划动皮肉的声响,清楚地传入耳朵,让她这个见惯了血肉的人,也忍不住心头一颤。
“让你洗你就洗,那么多废话干吗?”南宫仪非常讨厌这类不拿消毒当回事儿的男人,回身就把完颜烈那双大手给摁到了那盆还滚烫的浓盐水里。
南宫仪不由昂首看了那人一眼,就见面具后的眸子清澈果断,仿佛储藏着无穷的力量。
他除了会杀人放火,顿时驰骋天下,那里会别的?
“我的手才洗过。”完颜烈不想理她,冷哼道。
见血垂垂地止住了,南宫仪才拿来完颜烈筹办的羊肠线,穿针引线,给耶律玄缝合起来。
那伎俩,熟稔地就像是女人家绣花一样,看得完颜烈也是无话可说。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南宫仪已经翻开了伤口的皮肉,用那把银勺子压住了靠近心脏的皮肉,另一只手却伸进那血肉恍惚的伤口里,恶狠狠地攥住了那箭头,猛地往外一扯。
她本身则端着一个盛着浓盐水的小碗,拿了块纱布,去给耶律玄的伤口消毒了。
南宫仪打量他几眼,点头道。
床上那人降落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响起来,“放心,毫不会哭爹叫娘!”
只不过她没有甚么怜悯之心,下刀涓滴不手软。这时候可不是矫情的时候,一个踌躇,就有能够导致血液喷溅,会出性命的。
耳边仿佛能闻声嘶嘶的吸气声,可谁晓得却没有如她所愿的响起。
完颜烈一见主子疼晕畴昔了,顿时大惊失措,吼怒一声,“你这该死的女人!”
完颜烈被烫得龇牙咧嘴,故意想骂她几句,却见南宫仪一脸当真地给耶律玄的伤口消毒,一肚子的怨气只得都咽下。
“嗯,先把手洗了。”南宫仪面无神采例行公事地叮咛着。
完颜烈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女人把伤口又给撑大了,看着主子身材已经在模糊颤栗,他疼得心肝儿都颤了。
刚才在外头叮咛人的时候,他就便儿洗了,还多此一举干甚么?
两小我同心合力,总算是没有让耶律玄的伤口狂涌出鲜血来。
“等会儿我拔出箭头,你拿着洁净的纱布压住伤口。看你块头大,劲儿估计也小不了。”
等那盐水渐渐地凉下来,南宫仪就端过盆子挪到床边,瞄一眼那伤口,啧啧感慨,“这射箭的人程度不赖,再往这边挪一寸,你这小命儿可就玩完。”
完颜烈只得上前,只要触及到主子的性命,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他重重地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相了相那伤口,南宫仪手起刀落,利索地在伤口上划出了交叉的十字线。
“不消!”那人仍然冷冰冰的话,噎得南宫仪回不出话来。她忿忿地骂着:美意当作驴肝肺,等会儿疼死你!
她可不信这小子凡胎精神的就能扛住?
忙完了这统统,已经畴昔了足足两三个时候。
“快止血!”南宫仪顾不上跟他拌嘴,手脚敏捷地拿过中间盘子里的纱布,就狠命地按在了耶律玄的胸口处。
她这是要干甚么?
宿世里做如许的手术,起码得四五小我,现在可端赖她了。
见过那么多大夫给主子拔箭的,没见过一个像这女人如许的。
叮地一声,南宫仪把那沾满了血肉的箭镞扔进了一旁的银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