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帘子被人挑起,就有几个小丫头鱼贯出去,手里各自捧着漆盒,姿势袅娜地走了出去。
她迷惑了:如何大过年的,对着这么一桌子甘旨好菜,还摆出这副死人脸。这是干吗呀?
摆了摆手,命小丫头下去了。
她不动声色地静观其变。
她打小儿就众星捧月惯了,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过这也证了然一件事儿,这位摄政王殿下仿佛不喜好西凉公主。
“甚么?”秋月惊叫失容。
第三道是黄河鲤鱼,鲜美肥大,外皮炸得焦黄,用秘制酱料烧制,配以蒜蓉、葱花、芫荽,闻上去都能把人的鼻子勾走。
她万料不到这位摄政王殿下竟然如此伶牙俐齿,护犊子都把人家西凉公主给气走了。
南宫仪没闲心去听他和女人扯皮的事儿,尽管用心致志地看着他完美无缺的侧颜,真是越看越都雅。
这时候,一见秋月阿谀南宫仪,她们的心机就活泛了。
没了西凉紫,秋月神采都雅了很多,她殷勤地看着耶律玄,谨慎翼翼地扣问,“王爷,您看这菜快凉了,要不要奴婢叮咛人去热一热?”
这都是甚么时候产生的事儿呀?
西凉紫哪曾受过如许的气?
但是耶律玄却不管这些,坐定以后,他就扬脸朝外叮咛,“传膳!”
一边的秋月被李侍妾给抢了风头,非常看不惯她那副张扬的样儿,低低地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罢了。”
南宫仪看着那一队婀娜多姿的小丫头,双目炯炯有神:她就说嘛,这摄政王府如何会没有丫头?这么多后院女人谁来服侍呀?
她这话问的有些莽撞,宿世里,同龄人之间如许说,没甚么题目,但是在这当代,问一个女人的闺名,就有些高耸了。
另有一道,乃是一个沙锅煲,里头各色干菇、干果,辅以高汤熬制,暗香提神,想来不是凡品。
其他女人都正襟端坐,不敢四周乱看,唯独秋月,恰好和耶律玄对着,把这一幕归入眼底,心内分外震惊。
看来这摄政王还真是威风哪!
但是耶律玄却仿若没有瞥见秋月那副柔情脉脉的模样,转着酒盏,接过秋月的话道,“既是刨出了一坛,那就分给大师都尝尝吧。”
秋月见耶律玄这么久都不动筷子,内心已是打鼓,及至见问,忙恭敬答道,“恰是奴婢预备下的。”
现在好不轻易王爷在家过个安生的年,她们都憋足了劲儿清算打扮本身,把压箱底的衣裳都穿上了。
南宫仪看得眼睛都绿了,这么好吃的菜竟然要撤下去,何必呢?
她是个乖觉的,忙离座紧走几步,当着众位侍妾的面,跪在耶律玄面前叩首,“都是奴婢的错,请王爷惩罚!”
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看来,她即便走不出这摄政王府,也能赚得盆满钵满了。
南宫仪一看,大喜,机遇来了。
南宫仪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下了,却碍于面子,不想落个好吃的名儿,用心虚假地推让道,“王爷太客气了,在这儿先吃一顿,那里还用归去再吃宵夜?”
“恰是,奴婢当时带了十坛,都是太皇太后赏的,特地埋在梅花树下,一向没舍得喝。本年王爷在家,才刨了出来。”
这话很刺耳,秋月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向来还未被人这般贬低过,闻听,神采不由刷地白了。
招了招手,她命小丫头给在坐的每位都斟满了玉壶春酿。
这些丫头个个面貌清丽,身材窈窕,都是百里挑一的,哪个都能拿得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