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多虑了。书院这么多年畴昔了,再撑下去也是何尝不成。何况有苗头的只是少数人,大多数同道还是识大抵的。东原的兴衰也不能总落在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肩上啊,不然我们归墟的一天,只怕东原也迟早后继无人,你又何故徒增感喟。统统都是天意,我等不过是尽人事罢了,不怕出息有愧,但求此生无悔!”吕副院长最后两句说的铿锵有力,悲天悯人的岳副院长也是表情大好。
“好!好一个不怕出息有愧,但求此生无悔!你我已然将毕生都献给了东原的答复大计,虽死无憾。至于后辈们可否守住这副局面,却不是我们这些故乡伙该考虑的。”岳副院长欣然落子,两人笑而不语,持续对弈。
叶泊秋只是微微一看,便是没了用饭的兴趣。他是藏剑山庄的高第,常日糊口虽说不是养尊处优,但也是无肉不欢的主儿。像这般的斋饭,没有多少灵气不说,更是粗糙的紧,对于叶泊秋与若尘这般大权势的弟子,说是难以下咽也并不为过,又何来胃口之说。
……
这些事情,楚花样晓得,作为佛门弟子的枯木,又怎会不明白?
老衲人枯木已然等在斋食堂前,见得楚花样几位过来,方才不紧不慢的双手微微合十,道:“楚施主来了,几位请!”
“楚施主可另有疑问,老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枯木固然面上谦恭,但是这句话内里,已然有了摸索的意义。
当时这一方天下证道帝位的天赋无数,修真界初有大兴之道,却未料以后六合大变,妖魔尽出。
后堂倒是离得楚花样住处不远,在那大殿偏南的方向,没有破钞多少脚程,已然见得远处袅袅灯火。
此中一人一身灰衣,斑白的头发挽成髻儿,之间随便插着一根枯枝,一手抓着白字,白叟如有所思,喃喃道:“我们设下这么多费事,但是苦了那些娃儿了。”
“有劳小徒弟带路。”楚花样也是微微抱拳回礼,而后才号召世人一同前去用斋。
本来以楚花样的身份,还不值得书院大动兵戈,但是楚花样与叶泊秋和若尘仙子一道,倒是无认识的,也被拉进了考核的所谓天赋之列。
而当时在东原,权势最为泛博的佛门,倒是在内哄之时,袖手旁观,乃至于东原败北。过后,当时的几位帝尊迁怒,联手将佛门逐出东原。
不过楚花样的心中,倒是反而多了更多的疑虑。东原卧虎藏龙不假,但是在帝尊不显的现在,一个皇者便是一方主宰,在东原,更是屈指可数。而仅次于皇者的贵爵,又岂会半点不显山不漏水。即便是在深山当中,怕也是多少会有人前来拜见拉拢,毕竟添一名贵爵,足以摆布一其中小权势的兴衰。
叶泊秋听着楚花样与枯木两人的对话,虽说看似一些客气之言,不过叶泊秋也是发明了一些端倪,楚花样那些迷惑,与其说是让枯木来开解的,更像是提示叶泊秋的。
“哈哈……大师言重了。我等冒昧到访,已然扰了大师的清修。禅师尚不见怪楚某冒昧,我等又岂会在乎戋戋饭食。何况我等修士餐风饮露才是正路,口腹之欲得过且过。”楚花样倒是朗声笑着回道。
“哈哈哈……大师,楚某不过凡夫俗子,现在尚且舍不得尘凡的清闲欢愉。等楚某哪天厌倦了,说不得要与大师共参佛法。”楚花样倒是笑着摆手,忽的他又话锋一转,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恕楚某见地陋劣,佛门在我东原几近销声匿迹。如大师这般的禅院,虽是隐于深山当中,但以大师的修为,也该有些名头,楚某倒是未曾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