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儿小院虽占地也不大,却比隆福居气度光辉的多。
翠芹沿着碎石拼花小径去了正堂,一面迈台阶一面问廊下守帘子的小丫头:“太太呢?”
玛瑙斜眼嗔了句,“就晓得你等闲也不能来瞧我,”说着话拧身往廊下,取了银匙喂着八哥,见翠芹跟上来,又是一个扭身背对着她,闲闲说道:“老太太跟前儿的端方,你们老爷太太也都是晓得的,有些话即便是你来问我……也是不顶用的。”
那小厮天然舔着脸赔笑,翠芹方折了身,一步三袅地进了垂花门,径直往老太太屋里去,老太太屋里的玛瑙与她夙来交好,瞧见她来,把停止笑骂:“瞧瞧,这是谁来了。我只打量你是朱紫多忘事,得了四老爷的欢乐,便把我们都放弃脑后了。”
翠芹忙赔不是,笑道:“姐姐说这话可真真儿冤枉我了,谁敢瞧轻了姐姐,怕是有几个胆量也不敷的,姐姐是老太太身边得力的,我们可都还要仰仗姐姐才是。”
翠芹又问:“甚么人在前头服侍?”
翠芹略略吃惊,问道:“姐姐这话儿当真?若非老太太传他们来,那对傻爷俩儿会无端端跑来?”
她正想着,只感觉袖子被扯了一下,转头瞧见父亲脚步停了下来,似要往回走,她晓得,父亲因惯常被四叔欺负调笑,想来父亲也不肯见他。
小丫头微微点头,翠芹眸子一转,掀了门上的两折夹棉帘子进了门,便见西暖阁的大红撒花帘子散着,瞧不见里头的景象,翠芹不敢冒然出来,半晌听里头传来四太太姚氏的声音:
静和心下想着少一事也不好,正要往回走,却闻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吆,这不是老二和他的傻闺女么?”徐兆佳才受了气,正筹办拿徐兆坤开涮。
“依着太太叮咛给了银子送出去了,”翠芹说着走到卷草纹螺钿翘头案前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说道“玛瑙说,本日二房是本身去老太太那边存候的,老太太事前并不知情,连人也没见,就让玛瑙推说将息,让人归去了。”
徐兆坤常被媳妇强拉着去老夫人面前尽孝,一听要去存候,前提反射般头疼起来,他是最受不了阿谁拘束的,忙不迭地推委有事,遁走大吉。
徐兆坤气鼓鼓地,将女儿往身后一护,梗脖道:“阿和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