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和柳昭仪相对而视,继而会心一笑,柳昭仪轻笑道:“林下何必远借问,出众风骚旧驰名。写出如此张扬,如此意气风发的诗句,只怕不通诗书之人,难以设想作诗者竟是唐太宗的长孙皇后。”
祥婕妤笑道:“猜谜话群芳,这倒是新奇,只是如何个弄法?”
昭云哀哀叹道:“绿珠可算得上是一个刚节女子了,固然她的身材在别人看来,只值珍珠三斛,但是她为了给石嵩守节,竟是挑选了坠楼他杀,此等节女,可谓绝响。”
祥婕妤笑道:“我可猜着了,姐姐说的但是西晋石嵩的宠妾绿珠?”柳昭仪笑道:“mm猜的不错,恰是绿珠。”
柳昭仪笑道:“我来时便想着mm棋技甚好,摆布也是无事,便想与mm对弈一番,三局两胜,mm意下如何?”
昭云浅含笑道:“这是那里的话,我也正发愁闷得慌呢,可巧两位姐姐就来了,恰好我与两位姐姐说说话,也可解解沉闷。”
恍恍忽惚又是一日畴昔,白芷见昭云这一日,不但人懒懒的,面上也始终带着愁意,就连饭菜也没吃上几口,就推说没有胃口,不再进食。白芷内心焦急,劝了几句也无济于事,转眼夜幕来临,可巧祥婕妤和柳昭仪前来凝欢殿做客。白芷心想:祥婕妤和柳昭仪夙来与小主交好,又有些见地,想来她们见了小主如许,必能巧舌安慰,使小主表情镇静些。如此一想,白芷也放心几分。
祥婕妤淡淡笑道:“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祥婕妤听了这话,竟是羞红了脸,只道:“只怨我们太知礼节了,回礼法束缚的太短长。”
昭云闻言,深思半晌,饮了一口茶,方道:“这些女子空有仙颜,却失德无行,这也罢了,更让人感到哀思的是,这几个君王竟也是昏庸无能,不听忠臣劝谏,乃至殛毙忠臣,更甚者为妖女利诱,拔除贤能王后,改立妖女为后,如此行动,必定形成亡国之祸。”
昭云想了一想,欲言又止,祥婕妤见状,疑问道:“mm但是想说甚么,怎的不说?”昭云见问,只得道:“我早想问姐姐一句,平妃仿佛与我不太敦睦,听得人说,平妃一贯如此,我有几分迷惑,皇上为何盛宠平妃?”
昭云笑道:“恰是呢,长孙皇后贤为世范,只怕少有人知,本来长孙皇后也有如此女儿情思的一面呢。”
祥婕妤长舒一口气,感慨道:“所幸我朝皇上圣明,皇后贤能,又有些手腕,后宫诸位妃嫔也没有恃宠而骄,媚乱朝纲之人,不然,结果然是不堪假想。”说到此处,祥婕妤仿佛又想起甚么,嘴角闪现出一抹笑意,淡淡道:“我俄然想到两句诗,也可做个谜面了。”
昭云听了这话,内心不觉对皇后产生敬慕之情,又轻声问道:“想来皇上对皇后定是情深意重呢。”
祥婕妤淡淡笑道:“长孙皇后原也是个仙颜之人,暮年嫁给太宗时,太宗为平天下,南征北战,长孙皇后亦是随军解缆,对太宗悉心顾问。太宗即位后,长孙皇后在宫中厉行俭仆,对后宫众妃也是非常宽大和顺,在军国大事方面亦是很有见地。也恰是以,很多人只记着了长孙皇后的贤达,却忽视了她的尊宠。”
昭云听了这话,心念微转,默了半晌,方道:“罢了,本日也不知怎的,老是没甚么精力,便是再下十局棋,我也还是个输,倒是孤负了柳姐姐的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