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芷叩首不止,昭云心中软了几分,放缓调子道:“白芷,我一贯待你不薄,你原是个朴厚利落的人,怎的这般造作起来,你若真喜好琉璃珠钗,大可言了然奉告我,我赏你一支就是了,怎的胡涂至此,竟用盗窃之术?”
皇上笑道:“这也强求不得,人间那里有十全十美的才子呢,不过是各有所长罢了。”说罢转头又看向昭云,饶有兴趣地说:“朕常常闲暇时,也随便作些画聊以自娱,本日既碰上夏婕妤在此作画,不若朕与夏婕妤来合作这幅画,夏婕妤感觉如何?”
听了这话,昭云内心更加不快,本身在御景园作幅画,怎的就成了用心招摇了。如许想来,不知不觉语气也有了几分生硬,昂首直视平妃,淡淡道:“平妃姐姐这话可错了,mm画艺出众,六宫大家皆知,连皇上亦是以赐一幅《洛神赋图》给mm,何来招摇之说?”顿了一顿,又道:“mm不过是瞧着满园秋色甚好,一时起了雅兴,想画下来罢了,听得平妃姐姐丹青也是极好的,若姐姐也有此雅兴,不若与mm共作这《桃李争春图》如何?”
昭云正在一心翻寻,并未觉出白芷神采非常,仍旧语气平平道:“白芷,你可在嫁妆里瞥见过一支镶碎玉雪络珠钗?”
是夜,昭云心境还是难能安静,回想白日的一幕幕,竟是有了几分担忧,承欢侍寝是绝对避不畴昔的,不过迟早的事情罢了。皇上慕容千光固然只是不惑之年,又经心保养,但因劳累政事的原因,发间已模糊有了几根白发。因着前朝事件庞大,一月间来后宫也不过八九次罢了,多数是宿在平妃或皇后宫中,偶尔来昭云宫中一次,也只是问一问昭云的饮食起居,说些体贴的话,不等夜幕下来便拜别了。对昭云而言,慕容千光更像是本身的一个长辈,若说有情,也只是亲热之情,没有半分爱意。
如许一想,平妃竟觉进退两难,恰好张美人又走至案前,夸口赞道:“婕妤画的公然惟妙惟肖,恍然一看,竟是真的桃花在纸上绽放了呢,如果在画上淡淡撒上些桃花粉末,更是色香俱全了呢。”
平妃未及开口,皇上已然笑道:“若论绣艺,平儿是不错的,只是画艺方面,怕是比你要减色几分。”平妃听了这话,心中更觉不快,只是碍于皇上在侧,不幸亏面上表示出来,只得含笑道:“皇上说的是,嫔妾在画艺方面确切不及夏mm。”
祥婕妤见状,淡然一笑,上前道:“皇上,此画本是嫔妾求mm所作的,不想竟得了皇上的笔墨,嫔妾惶恐,竟不知该不该得此佳画?”
皇上走至案前,细细抚玩了昭云所作的半幅图,眉头微皱,旋即又伸展开来,拿起画笔,所落之处,皆是片片桃红,又夹以绿叶相称,疏淡得宜,不过半晌工夫,便画成了这幅《桃李争春图》。
这时,忽听得有一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本日可贵热烈,你们聚在一处做甚么呢?”
祥婕妤嫣然笑道:“多谢皇上。”
昭云心中凉了几分,每日伴随在本身身边的侍女竟是如此不堪,不由声音蓦地进步几分,斥道:“我平日瞧着你还好,把你当半个知心人,没想到竟是看走了眼。你既喜好金饰,不如今后去司珍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