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一通,昭云忽的似是想起了甚么,便翻开嫁妆,竟是将金饰悉数倒在了紫檀木桌上,白芷在一旁神采微微发白,颤声问道:“小主好端端的,怎的俄然查点起金饰来了?”
皇上闻言,浅笑着看向祥婕妤,和顺道:“此画本是夏婕妤所作,朕不过大略加了几笔罢了,既是夏婕妤要赠给你的,你放心收下便是。”
祥婕妤嫣然笑道:“多谢皇上。”
白芷听了这话,更是惭愧难当,不住叩首请罪。只见绿杨疾步走上前来,跪地昂首道:“小主,白芷姐姐并非因贪婪而如此,是因为……”
昭云闻言,忙让其起家,又放下画笔,绕至案前,和祥婕妤一并规端方矩的向平妃存候。平妃让二人起家后,明丽笑道:“夏婕妤很有才调,竟发兵动众的在这御景园作画,莫非是怕别人不知本身画艺出众,故而如此招摇么?”
这时,忽听得有一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本日可贵热烈,你们聚在一处做甚么呢?”
听了这话,昭云内心更加不快,本身在御景园作幅画,怎的就成了用心招摇了。如许想来,不知不觉语气也有了几分生硬,昂首直视平妃,淡淡道:“平妃姐姐这话可错了,mm画艺出众,六宫大家皆知,连皇上亦是以赐一幅《洛神赋图》给mm,何来招摇之说?”顿了一顿,又道:“mm不过是瞧着满园秋色甚好,一时起了雅兴,想画下来罢了,听得平妃姐姐丹青也是极好的,若姐姐也有此雅兴,不若与mm共作这《桃李争春图》如何?”
祥婕妤见状,淡然一笑,上前道:“皇上,此画本是嫔妾求mm所作的,不想竟得了皇上的笔墨,嫔妾惶恐,竟不知该不该得此佳画?”
平妃未及开口,皇上已然笑道:“若论绣艺,平儿是不错的,只是画艺方面,怕是比你要减色几分。”平妃听了这话,心中更觉不快,只是碍于皇上在侧,不幸亏面上表示出来,只得含笑道:“皇上说的是,嫔妾在画艺方面确切不及夏mm。”
皇上走至案前,细细抚玩了昭云所作的半幅图,眉头微皱,旋即又伸展开来,拿起画笔,所落之处,皆是片片桃红,又夹以绿叶相称,疏淡得宜,不过半晌工夫,便画成了这幅《桃李争春图》。
昭云听这话语气不善,心内微有不悦,昂首望去,却见平妃正冷着脸谛视着本身。平妃身侧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女子,见昭云望向这边,浅浅行了一礼,方道:“美人张氏拜见夏婕妤、祥婕妤。”
昭云心中凉了几分,每日伴随在本身身边的侍女竟是如此不堪,不由声音蓦地进步几分,斥道:“我平日瞧着你还好,把你当半个知心人,没想到竟是看走了眼。你既喜好金饰,不如今后去司珍房当差吧,那边是专管束作妃嫔金饰的,你在那边偷珠窃钗的也便利些。”
是夜,昭云心境还是难能安静,回想白日的一幕幕,竟是有了几分担忧,承欢侍寝是绝对避不畴昔的,不过迟早的事情罢了。皇上慕容千光固然只是不惑之年,又经心保养,但因劳累政事的原因,发间已模糊有了几根白发。因着前朝事件庞大,一月间来后宫也不过八九次罢了,多数是宿在平妃或皇后宫中,偶尔来昭云宫中一次,也只是问一问昭云的饮食起居,说些体贴的话,不等夜幕下来便拜别了。对昭云而言,慕容千光更像是本身的一个长辈,若说有情,也只是亲热之情,没有半分爱意。
白芷见昭云如此一说,惭愧不已,半晌方道:“小主恕罪,事已至此,奴婢明说了吧,那支珠钗的确是奴婢所拿,奴婢,奴婢贪婪,见小主样样金饰皆是上等,羡慕不已,又不敢拣太贵重的拿,翻寻半天,瞧着那支琉璃珠钗还算平常,私心想着小主金饰繁多,料也不会发觉,便是发觉了,一支平常珠钗也不会放在心上,故而大胆窃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