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丫环报:“燕姨娘屋里的蝶舞给老夫人存候来了。”
若谖奇特,在场的除了老夫人,本身的娘亲,另有程氏算半个主子,其他不过同是主子,为何目睹蝶舞将要受罚,不但不兔死狐悲,还会幸灾乐祸?
老夫人脸变得非常快,含笑嗔道:“你也太多礼了,若月子期间还想着跑去给我这个老婆子存候,就不怕吹了风,落了病根?尽孝是好的,但总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
待老夫人也拜别以后,白梅气难平,切齿道:“我明显瞥见是吉公子想将蜡烛推倒烫伤蜜斯,我当时吓得连叫都不会了,幸亏辰公子伸手挡住了落下的蜡烛,没想到吉公子贼喊捉贼,诬告辰公子,跟他娘一样坏心眼!”
程氏见没戏可看,又加上老夫人的重视力全在若谖的身上,又妒又恨,遂悻悻地带着凝烟告别拜别。
许夫人怜悯道:“这就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今后多照拂下那孩子,毕竟他现在也是我们谖儿的拯救仇人了,若没有他,我们谖儿虽性命无忧,这花容月貌必定是保不住了。”
凝烟转头看了一眼程氏,她刚堆起的奉迎的笑容僵在脸上。
蝶舞感激地看了许夫人一眼,谢恩爬起来发展着出了屋子。
“是是是!”红梅小鸡啄米般点头。
若谖欢畅到手舞足蹈,真是我的好娘亲!
若谖吃惊的看着家吉,没想到一个不过9、十岁的孩子脱手会如此狠辣。
子辰神采一变,眼里风起云涌,似要辩论,目光扫过程氏发白的面孔,竟如霜打的茄子,整小我蔫了下来,垂下的眼睫毛将悲忿哑忍。
蝶舞孤零零地跪在地上,死力按捺住了脸上涨起的缥红,如一块冰跪杵在那边,紧咬着唇,静等了一会子,复叩首,声音比先前要清脆:“奴婢代燕姨娘给老夫人存候。”
他发觉到她的目光,抬眼冲着她微微一笑,仿佛在说,我没事。
“如何?你也想去爬高台了?”程氏抬高声音恶狠狠地调侃,凝烟捂着发红的耳朵,欲哭不敢哭。
程氏偷偷碰了碰凝烟,凝烟忙走到老夫人跟前,摇着老夫人一只臂膀撒娇嗲声嗲气道:“老祖宗千万不要起火,免得伤了万金之躯。”说完,便像平常一样直着身子,眼巴巴地看着老夫人,等着老夫人笑着夸她几句。
世人都筹办着从老夫人身边散去,却见老夫人置若惘闻,便都还是讨着老夫人欢乐。
半晌,老夫人才凌厉地笑说:“幸喜今儿这里再无外人,如有亲朋在此,瞥见我们家的丫环在此大喊小叫成何体统?翠玉,去把你周大娘叫来,问问她是如何调教丫头的?”
红梅叹道:“辰公子也真是不幸,受了委曲也不敢说。”
许夫人站了起来:“我们且去看看燕姨娘。”
红梅嘴快,抢着道:“蜜斯先不叫这个名儿的,老爷给取名叫湄伊,夫人说好是好,只是太艳,不若叫若谖的好,出自诗经的某句,”红梅敲了敲脑袋,报赦地笑了一下,“奴婢答不上来了。”
蝶舞走出去,跪下,磕了个响头道:“燕姨娘身材抱恙,特命奴婢给老夫人存候。”
说话间,早有丫环将许夫人扶着,在席子上放了块厚垫子让她坐下。
老夫人笑意盈盈道:“你觉得我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我的宝贝孙女的,快把丫头给我看看!”
谁知老夫人挥了挥手,淡淡道:“行了,行了,玩去吧。”
世人本来都欢声笑语,这时全停了下来,老夫人都似底子没闻声,看着谖儿眉开眼笑:“瞧这乌溜溜的小眸子多灵动!”
程氏在一旁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凝烟瞥见世人都围聚在老夫人身边逗弄若谖,她也想去凑热烈,刚筹办起家,耳朵便被人用力拧了一下,疼得她呲牙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