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变得非常快,含笑嗔道:“你也太多礼了,若月子期间还想着跑去给我这个老婆子存候,就不怕吹了风,落了病根?尽孝是好的,但总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
许夫人欠了欠身道:“媳妇也没做甚么,只是老夫人偏疼罢了。”
蝶舞感激地看了许夫人一眼,谢恩爬起来发展着出了屋子。
红梅叹道:“辰公子也真是不幸,受了委曲也不敢说。”
程氏已是瑟瑟颤栗,站立不稳,仿佛随时会倒在地上似的。
世人本来都欢声笑语,这时全停了下来,老夫人都似底子没闻声,看着谖儿眉开眼笑:“瞧这乌溜溜的小眸子多灵动!”
凝烟转头看了一眼程氏,她刚堆起的奉迎的笑容僵在脸上。
若谖欢畅到手舞足蹈,真是我的好娘亲!
一个仆妇忙带了吉利快意和子辰先分开了。
许夫人怜悯道:“这就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今后多照拂下那孩子,毕竟他现在也是我们谖儿的拯救仇人了,若没有他,我们谖儿虽性命无忧,这花容月貌必定是保不住了。”
说话间,早有丫环将许夫人扶着,在席子上放了块厚垫子让她坐下。
世人忙笑着附合,有的丫环仆妇还百忙中调侃地斜瞟她一眼。
世人都明白这是要动家法经验那些没法无天的主子,很多人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许夫人站了起来:“我们且去看看燕姨娘。”
若谖奇特,在场的除了老夫人,本身的娘亲,另有程氏算半个主子,其他不过同是主子,为何目睹蝶舞将要受罚,不但不兔死狐悲,还会幸灾乐祸?
世人都筹办着从老夫人身边散去,却见老夫人置若惘闻,便都还是讨着老夫人欢乐。
老夫人神采顿时暗沉,不语静看着她,世人忙噤了声,各自回到合适的位置。
他发觉到她的目光,抬眼冲着她微微一笑,仿佛在说,我没事。
老夫人笑意盈盈道:“你觉得我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我的宝贝孙女的,快把丫头给我看看!”
“是是是!”红梅小鸡啄米般点头。
许夫人笑着说道:“媳妇身子壮,哪就那么轻易抱病?”
程氏在一旁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凝烟瞥见世人都围聚在老夫人身边逗弄若谖,她也想去凑热烈,刚筹办起家,耳朵便被人用力拧了一下,疼得她呲牙裂嘴。
蝶舞孤零零地跪在地上,死力按捺住了脸上涨起的缥红,如一块冰跪杵在那边,紧咬着唇,静等了一会子,复叩首,声音比先前要清脆:“奴婢代燕姨娘给老夫人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