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窜改百官心照不宣,只趟着这暗涌的流波而行,相反的,在明堂上最谛视标,是光荣。新皇开朝第一召:赐相国卢远植明堂座案,于丹墀之上,坐于帝君之侧,每日临朝,总摄国事。
顾清玄三拜叩首:“微臣谨遵圣意,谢主隆恩。”
大齐数百年未得一见的君不异坐于朝,这等恩赏真是到了极至,卢远植百拜谢恩,新皇亲身下殿迎他入坐。
顾清玄合上奏章,叩首道:“客岁六月,河西洪灾众多,陛下命微臣拨款赈灾,国库总支一千三百五十四万两,总筹款所得五百七十八万两,而后陛下又支整一千万两重固河西河东两岸防洪大堤,总计两千九百三十二万两,微臣每一笔都清楚明知,其他开支支出更是无有牵涉,至于为何户部库银会有六十五万余两的无头支出,微臣不知,但能够肯定毫不是在赈灾款项上有不对,请陛下明鉴。”
“贪污?”卢远植俄然哼笑出声,点头道:“不,他贪污?毫不成能!顾清玄啊顾清玄,他只是贪权罢了!”
陈景行瞥了眼卢远植及卢家二子,道:“相国说得对,光是渎职之罪顾卿你就在所不免!”
十数年夺嫡之战随陈景行的即位而闭幕,当年的满殿皇子公主现在踪迹安在?只余他陈景行一人罢了。
当朝权势最大的一家人父子三人行于甬道上,卢远泽见卢远植皱眉沉思,便问:“父亲是否在思虑顾清玄贪污之事?”
听他这么一说,卢远植只是哼笑一声,陈景行神采愈冷,道:“不必了,朕已经给了你很多光阴,可你实在叫朕心寒,枉朕对你信赖有加。相国已看过,户部奏表上忽略可不止这一处,顾卿啊,朕感觉这户部的账目是该好好查查了……”
“谢陛下。”顾清玄见礼起家,又回身向卢远植躬了一礼,便面向陈景行肃立:“微臣谨听圣训。”
他辞职以后,卢家父子持续与陈景行议事,直到中午受赐御膳后才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