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歌走了几步,举起一盏较小的烛灯,在那本账册前停下,手一松,烛灯落在账册上,和那本账册一起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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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连连哀叹,很有难言之色,道:“太尉大人请恕鄙人不能擅议仆人病况,待大人一见便知了。”
沈东来更加惊惑,还欲问,管家已经翻开了卧房房门,请他出来,他转而踏进这一间充满药味的房舍,出来一看,屋子里陈列简朴,有一张雕花木床在房间一端放着,床上纱帐四合,模糊可见内里躺着的人身形,未曾间断的痛苦低吟声传出,床旁生着暖炉热着气味奇特的汤药。
“我是昭明殿的宫女,我是罗云门的细作,也是和你有分歧目标的人。只需记着这些就好了,其他不需再问。”秦凤歌道。
幽州城南,一座巍峨华府前驶来一驾锦棚马车,马夫挽住缰绳悠悠停下,先下了车,而后撩起布帘向车中人道:“大人,司徒府已到。”
苏嘉裕瞪眼着她:“那你是想用这来威胁本皇子?还是想换甚么东西?”
她淡然处之,头稍稍一偏就躲过了他刺来的这一剑,他又挥剑从侧边向她的颈项劈去,她一个旋身,轻巧地跃下了书案,他目光中的狠辣到了极致,长剑再向她刺去,只抵她的心口,她却没有后退闪避,而是停于原地由他刺来,然后在他的剑离她近在天涯之时,她伸出苗条的玉指迅捷地夹住剑身将剑当即截停,谁想她窈窕身躯中竟有如此大的力量,让他再刺不动。
沈东来道:“我与司徒大人是十几年的友情了,当年我转投北梁若不是有司徒大人保荐,我怎能受先皇重用?何来本日身家?司徒大人怎能不知我心?既司徒大人话已至此,我定当为大人保密尽尽力顾大人全面!”
沈东来一脸焦心,上前了几步,道:“司徒大人怎会俄然病得如此短长呢?几日前我见大人多日没有上朝就派人来问候过,大人不是说只是微恙吗?”
车内的人正襟而坐,眉眼稍垂,沉着而深沉,似在考虑何事,闻马夫言便昂首,换了副神采,稍显急虑,起家出了锦棚,下了马车。
这的确就是他有生以来最大欣喜,如一声春雷劈到他面前:“真的?父皇果然想立我?”
如此有野心的话他都未曾敢说出口过,这个女子却直接跑到他面前来跟他提出这个企图,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实在荒唐!我为甚么要和你缔盟?我凭甚么要信赖你?”
沈东来欲走近些,与军机首辅大臣司徒连英道礼问候,管家拦了下他,道:“请大人就在此处说话吧,不便上前……”
管家见都已到门前了,归正他将晓得明白了,就未几加敷衍了,回道:“主院人多,会对我家大人的病情有所滋扰,别院平静,也可包管我家大人的病况不过传。”
他道:“好,既然父皇信赖你,我也会信赖你!”她既不是平常女子,他就不成等闲视之,故作恭歉,躬身附手一礼:“嘉裕方才多有获咎,女人莫怪。此后还需女人多多指教。”
“秦凤歌?这是你的名?那你的身份呢?你到底是甚么人?为甚么要做这统统?”他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