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鞑靼太子已十八岁。
平国公吃了十成饱,内心的愁闷和肝火也垂垂散去。忽地对贺凇叹道:“三郎有二郎一半懂事争气就好了。”
平国公立即道:“我命人送些早餐来,恰好我也再吃一些。之前我策画着如何张口提亲,只吃了六成饱。”
贺凇听得发笑不已,看兄长一脸愁闷,也不忍心再多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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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层隐忧,便是亲如兄弟,也不能诉之于口。
贺凇神采一凛:“大哥说的是。”
柔嘉公主是宣和帝的mm,二十年前和亲远嫁给了鞑靼可汗,做了大阏氏,三年后生下一子,取名癿加思兰。
可见兄长内心,对嫡子贺祈的希冀甚高。
宣和帝如有和亲之意,会令谁远嫁?
可惜的是,太子立了还没一年,老可汗就病重不起。
贺袀幼年有为,颇得皇上喜爱,又有大皇子撑腰。对贺祈岂能心折口服?
“便是和亲停战,边军也毫不成懒惰。”
这位鞑靼太子的亲娘,是柔嘉公主。
在老可汗的病榻前,卜赤立下毒誓,待侄儿成年后,就让出可汗之位。
平国公既愤怒又无可何如。贺祈亲娘早早死了,在祖母身边长大。太夫人要护着孙子,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再有温软驯良的二婶娘娇纵着,贺祈可不就成了横行无忌的纨绔?!
贺家长房二房若不同心合力,只怕今后会有两房相争之忧。
“大楚只要两位公主,不知皇上是否舍得爱女和亲远嫁。”贺凇低语道。
想不听也不可啊!
对贺袀的夸奖之意,毕露无疑。
如果贺祈率性混闹下去,便是请封了世子,也一定能服众。
“算了,不说这些。”平国公深深呼出一口气:“我本日提也提了,程军医不肯点头,可怪不得我。我写信将此事奉告母亲一声,接下来他们祖孙要如何,我也不管了。”
老平国公早逝,他们兄弟都是太夫人一手养大的。太夫人信奉“儿子不打不成才”的原则,管束儿子从不手软。兄弟两个也一向孝敬听话……
“你还没吃过早餐吧!”平国公问贺凇。
“大楚总兵力约有三十万,边军就占了三分之一。每年为了养十万边军,衣食兵器战马辎重各种,加起来就用去四成税赋。我们贺家世代为将,镇守边关。我们在,则边关无忧。若边关有失,你我只得以命就义。”
贺凇只得张口安慰肝火冲冲的兄长:“大哥息怒。三郎的婚事,你这个父亲,岂能袖手不管。”
峻厉的太夫人,到了孙子这一辈,恰好格外娇纵。特别是贺祈,纨绔的恶名,隔着千里都传到边关来了。
老可汗子嗣不旺,其他三位阏氏所生的皆是女儿。另几个儿子的生母身份过分寒微。癿加思兰自幼聪明,颇得老可汗欢心。八岁那年,就被立为太子。
平国公目中闪过一丝庞大的情感:“但愿如此。”
和亲一事,平国公和贺凇也是同意的。不过……
鞑靼是游牧民族,逐草而居,以强者为尊。一个九岁的孩童,明显没法担起可汗的重担。
贺祈幼时聪明过人,天赋出众。可惜被娇纵过分,很有越长越歪的趋势。平国公口中不说,内心倒是恨铁不成钢的绝望。
平国公余怒未消,哼了一声:“我倒是想管,母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现在一意护着阿谁混账,要为他定下这门婚事!你让我如何办?”
平国公暗叹一声,转而将话题扯了开去:“鞑靼客岁大败一场,本年停战乞降。国书呈至朝廷,鞑靼太子想求娶公主,为表诚意,只领了两百亲兵入关。不出两个月,鞑靼太子一行人就能到达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