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贺祈!还嫌两人不敷出风头么?
裴皇后这一动手,立即就夺走了宫务里最要紧的一项。举凡领赏发月例等等,哪一样都要颠末库房掌事女官。
真是厚颜无耻。
宫宴至亥时才散。
现在宫中大家都知他们两人即将订婚,小宫女天然也晓得。笑嘻嘻地将信放在桌子上,然后便退了出去。
“祖母对我,也不如昔日密切。”
当日,裴皇后是这么和郑皇贵妃说的:“本宫身材较之昔日好多了,打理一些琐事,倒也无妨。其他宫务,还由皇贵妃操心,本宫临时管一管库房吧!”
程锦容定放心神,拿过信,拆开看了起来。
可这又能如何呢?
程锦容早知裴皇后安排,只是,母女两人很有默契,便是暗里两人说话,也从不提及此事。
便是宣和帝,也忍不住赞了一回:“皇后多年未理宫务,现在看来,倒是比朕预猜中的好多了。”
亲娘近在身侧,虽不能明着相认,一颗心都系在她的身上。
“父亲也有信送回府中,在信中痛斥我脱手过分狠辣。我晓得,父亲不是在怪我,而是肉痛平国公府祸起萧墙。父亲和二叔兄弟情深,从无隔阂。现在,出了这等事,二叔再宽弘漂亮深明大义,也少不得迁怒于我。”
这封信不长,只要两页。除了前两句是废话以外,接下来讲的都是闲事。
门忽地被悄悄敲响。
椒房殿里的几十个宫女,多被青黛菘蓝暗中拉拢或拉拢。这几个月来,裴皇后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些宫女。多是挑一些年青貌美的宫女。
她前后态度骤变,程望必然发觉出不对劲了吧!可他甚么也没问,甚么也没说,只奉告她。不管到了何事,爹都会支撑你。
程锦容忍不住笑着啐了一口,然后才持续看下去。
程锦容倏忽回神,敏捷将信放回匣子里,重新落锁。然后才问道:“是谁?”
是啊,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
拍门的是常日服侍她起居的小宫女。
只一句话,郑皇贵妃就不敢再多说了。
宣和帝喝了很多酒,很有醉意,也无半分起驾拜别之意。
床畔放着精美的木匣,这木匣只要一把钥匙,程锦容拿钥匙开了木匣,取出信,冷静地又看了一回。
程锦容:“……”
“……祖母已将真相奉告父亲和二叔。二叔悲伤哀思,不必细言。他上了奏折,要回都城。由二叔脱手,措置贺袀母子,也最合适不过。”
亲爹远在边军,虽不能日日相伴,内心也不时惦记取她。
宫中新年,和浅显百姓家也没太大辨别。不过少了走亲探友这一项。
郑皇贵妃气不过,在宣和帝面前提起过一回。
“世事两难全,这是我为复仇必须支出的代价。我不悔怨,只是,我内心也有些不是滋味。心中阴霾,不能和任何人说,也只要和你倾诉一二了。”
于宫女们来讲,能服侍天子床笫,是一步登天的功德。更何况,这是裴皇后亲身安排的,没有后顾之忧。
按着宫中常例,新年元日,天子本就应当过夜椒房殿。
“阿容,见信如见我。此时是不是感觉分外甜意?”
这最后一段,程锦容每看一回,内心便生一回暖意。
后宫嫔妃皇子皇子妃公主每日来椒房殿存候说话,宫宴不竭,新年各府皆有犒赏。往年都是由郑皇贵妃筹划打理,本年裴皇后亲身打理,竟也没出甚么不对。
郑皇贵妃这气闷就别提了。
她心中的滋味,也只要本身清楚了。
“我不时心忧体贴你,却不能伴在你身边。你内心到底是何筹算,我也不清楚。不过,不管碰到甚么事,最要紧的是保重保全本身。不管到了何时,碰到何事,我都会毫无保存地支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