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踢踏声声,向都城而去。
程望开了药方,又安慰了几句:“二公子的事,下官也传闻了。为人父亲,听闻儿子遇刺受伤,表情郁结也是不免。只是,将军也得保重身材。不然,便是朝廷准了将军的奏折,只怕将军也启不了程。”
半个月后,贺将军身边亲兵前来相请。
贺凇也是年近四旬的人了,身材高大,满面威武之气。此时躺在床榻上,双鬓间多了很多白发,面庞暗淡。
然后,平国公再次相邀。
平国公连着几个月不待见程军医。无端端地,如何又召程军医前去,还纡尊降贵地和程军医一同吃午餐?
程望思来想去,毕竟不太放心,写了一封信送去都城,提示程锦容留意此事。
贺将军是平国公的亲弟弟,是贺祈的亲二叔。贺家出了这等事,也不知和贺祈有无关联……女儿就要和贺祈订婚了,贺家的家事,今后也会牵涉到程锦容。
“我总感觉,她和贺三公子之间的事,并不像她信中所写的这般简朴。”
烛火腾跃,程望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一丝。
程望在中虎帐帐里,战役国公一同吃了午餐。此事底子瞒不了人,短短半日,军医们就都晓得了,一时候,大家心生猎奇。
贴身长随川柏,倒是清楚程望的心机,低声劝了几句:“蜜斯愿嫁贺三公子,这么好的婚事,公子何必介怀。”
面对几双猎奇的目光,程望表情庞大,面上不露半分:“国公爷身材结实,无需看诊。”
程望也未客气推让,笑着说道:“我的兄长也在都城。我已写了信给兄长,订婚一事,都拜托给兄长了。”
程望表情并未好到哪儿去,吃了晚餐,便回了本身的营帐。
一众军医悄悄咋舌。
贺将军为了儿子乞假分开边军,此事可大可小。如果被一众御史揪住不放,用力弹劾,对贺将军毫不是甚么功德。
这倒也是。
贺凇当日就向平国公告别。
这等大丧事,众军医少不得要去程望那边恭贺一回。不管程望内心有多少顾虑,既已应了婚事,面上就得高欢畅兴的。
他在军医营里忙至早晨,总算有了半晌闲暇,和几个军医一起吃晚餐。军中的晚餐,非常简朴,不过是米粥馒头,并一些咸菜罢了。
接下来几日,程望未曾去见平国公。
怪不得平国公对程军医如此礼遇,豪情是结了亲,做了亲家啊!
以后数日,贺凇抖擞起来,定时喝药用饭。到底身材根柢结实,身材很快有了转机。
倒是军中传出一则动静,贺将军的嫡子受了伤,贺将军写了奏折送去都城,要乞假回京。
这一日过后,平国公府三公子和程军医爱女的婚事,也悄悄传开。
岁末年底,朝廷的手书终究送到了贺凇的手中。贺凇的奏折,在朝中确切引发了一些争议。终究,宣和帝还是准了贺凇所请,允贺凇乞假三个月。
贺将军病倒了。
平国公这几日苦衷重重,神采间略见蕉萃。笑容也不及前一次轻巧,很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冒昧请程军医前来,还请程军医不要见怪。不知程军医考虑得如何了?”
程望又进了中虎帐帐。
别看程军医常日脾气随和,板起面孔来,谁也不敢自讨败兴。
程望只得笑着应下。
……
后代订婚,两个亲爹都不在,由女方大伯父男方二叔出面,也说得畴昔了。
“但是,我不能擅离边军,不能回都城,不能去她身边,不能亲口问一问她的情意。她内心在想甚么,我这个亲爹底子不晓得。”
几个军医的心机,都不在饭食上,相互使了个眼色,笑着问程望:“程军医,本日国公爷召你前去,该不是看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