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能治好再多病症，只要有一次失了手，就是极刑。”
裴皇后早已今非昔比，听到这番充满歹意挑衅的话，并未起火，淡淡说道：“让徐美人好好将养，待额上的伤势好了，再存候也不迟。”
寝室内，裴皇后紧紧攥住程锦容的手，一双眼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再摆布打量。忧愁体贴，溢满了双眸：“锦容，你没事吧！”
“身在宫中，身为医官，不求有功，先求无过。”杜提点深深看了程锦容一眼：“这才是医官们的行事原则和保命之道。”
程锦容悄悄点头：“是。”
裴皇后目中闪过一丝寒芒，淡淡瞥了装模作样的郑皇贵妃一眼：“皇贵妃好好服侍皇上便可，寿宁病不病的，在皇贵妃眼里，原也没甚么要紧。”
椒房殿里也设了宫宴。
只是……
程锦容：“……”
郑皇贵妃忙笑着应道：“皇后娘娘这么说，真是折煞臣妾了。这都是臣妾分内之责。”
裴皇后苦衷重重，宫宴未过半，便以“凤体不适”为由，正大光亮地先离席回了寝宫。
……
“锦容，你学医的天赋，是我平生仅见。可你也过分幼年气盛，有些事还看不明白想不明白。皇宫是天底下最重端方也最不讲端方的处所。为皇上和娘娘们看诊伺疾，不成冒进，更不成过激。凡事三思而后行，说出口的话，需求慎之又慎。”
郑皇贵妃亲亲热热地给裴皇后见了礼。
入夜之际，宣和帝终究领着众皇子回了宫中。宫中早得了动静，备下宫宴。宣和帝特地宣召辛苦打理政事多日的卫国公靖国公赴宴。
郑皇贵妃一见裴皇后，就提徐美人圣前失礼之事，用心之险恶，几近劈面而来。
程锦容鼻间微酸，轻拍裴皇后的后背：“寿宁公主对我心生嫉恨，元思兰不怀美意，借着寿宁公主之手来算计我。”
这是程锦容之前想好的说辞。
程锦容心头尽是暖意，轻声笑道：“我好端端的，连头发丝也没少一根。娘娘尽管放宽解。”
看来，这后宫是真的要变天了。
谁不晓得，徐美人是裴皇后的人？
郑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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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皇后微微一笑：“时候不早了，传膳吧！”
这一点，杜提点何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