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贺祈,立即伸手拉住程锦容的衣袖,柔声道:“阿容,你别活力。二婶娘心疼二哥受伤,忧愁孔殷之下,失礼失礼。你看在我的颜面上,多担待一二。”
说完,起家便要拜别。
贺祈目中闪过一丝冷意。
郑氏满腹苦衷,那里还待得住,粗哑着声音对贺祈说道:“贺青隐士在那边?我要亲身去问一问他。”
贺祈心中嘲笑一声,缓缓说了下去:“大哥和四弟审了一夜,贺青山一向拒不肯交代。”
贺袀因伤处疼痛表情阴暗绝望,本来就情感颠簸不稳。这两日端赖着宁神汤药才熬过来。有郑氏在一旁,本日还如何复诊换药?
贺青山落在了贺祈手中……万一他熬不过鞠问,将统统都交代出来。到时候,她要如何面对太夫人的肝火,如何面对她的丈夫和大伯的气愤?
不可!
杜提点悄悄松口气,冲程锦容使了个眼色。
郑氏就如一头护崽的母狼,死死地守在床榻边,大有“谁让我出去我就和谁冒死”的架式。
屋子里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亲兵们很快将此事禀报贺祈:“启禀公子,二公子在屋内悲呼嘶喊,又砸了很多东西。”
……
郑氏对峙要去,何如贺祈就是不点头。
郑氏:“……”
如此,一晃又是两日。
郑氏越是肝火蒸腾,贺祈就越是沉着安闲:“二婶娘心疼二哥,我都明白。可二哥已经伤成如许,现在最要紧的,是治好二哥的伤。”
贺袀喉间收回古怪的声响,似笑又似哭。
俊朗的少年郎,现在就如丑恶的怪物普通。
听闻贺青山三个字,郑氏瞳孔突然收缩,之前的肝火,被一阵更狠恶的暴风囊括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没法言喻的惊骇和不安。
只凭郑氏一人,别说去‘鞠问’贺青山,就是天牢在那里,郑氏都不晓得。这一场对峙,郑氏很较着不敌贺祈。
郑氏内心如压了千斤巨石,又是气闷又是难受,忍着眼泪,柔声安抚好久。也不知贺袀听进了多少。
这此中的滋味,就让贺袀渐渐咀嚼。
身为大夫,最怕碰到的就是这等病患家人。
她的儿子刻苦受难,贺祈半点事都没有,另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和程锦容打情骂俏!
“鞠问之事,有大哥四弟,另有我。就无需二婶娘操心了。”
郑氏瞋目相视,眼里的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右手倒是动也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