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没有亲爹，也没有亲娘庇护，兄长也不能为她撑腰。不过，她比当年的程锦容总要强一些。
一向沉着自如的程锦容被裴绣的行动惊到了，不假思考地下榻，要扶起裴绣。
贺祈半开打趣半当真地接了话茬：“不过，你现在和之前分歧了。昔日你为娘娘冒再多的风险，我都不会吭声。现在，有了阿圆阿满，你就算不顾念我这个夫婿，也得念着一双孩子。不管到了何时，都要先保全保重本身。”
裴绣扯了扯嘴角：“被怠慢看冷眼听些闲言碎语，都是免不了的。幸亏江尧对我好，我现在又怀着身孕，日子也勉强能过。”
“我们一家三口，被逼分离十几年，想团聚却不得的痛苦，我永久不能放心。”
程锦容松了口气，依偎进贺祈的怀里：“感谢你。”
“我们还像之前一样，做一对不远不近的表姐妹。偶尔见了面，相互点头表示问好就行了。”
这些话，裴绣不能和任何人说，就是对着夫婿江尧，也不能透露半个字。本日，对着程锦容，裴绣终究能够猖獗痛快得哭一回。
谁也不是贤人，见了面，只会勾起相互心底的痛苦影象。既是如此，何必多见。
“我父亲死了，母亲和大哥他们都去了岭南。我代他们，向你们说一声对不起。”说着，竟起家走到床榻边跪下，用力磕了一个头，咚地一声响。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裴皇后是因二皇子疯了悲伤过分。
……
“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你和大哥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早在几年前就该结婚，做一对恩爱伉俪了。那里另有贺祈甚么事……”
“我永久不能谅解你父亲。”程锦容直视裴绣，声音迟缓而果断：“哪怕他死了，我也不会谅解他。”
裴璋是永安侯独一的嫡子。永安侯犯下欺君大罪，宣和帝没命令杀裴璋裴珏，已经是看在裴皇后和六皇子的颜面了。
“我本日来见你，是要向你报歉。”
“你刚生过孩子没几日，现在哪儿也不能去，只能放心保养。等做完月子，身材保养好了再进宫。”
“这些和你无关，我不会迁怒于你。不过，我也不想不时见到你。想来，你也不肯常常见我。”
实在，裴皇后是心中过分畅快，憋在心头的一口气也就散了。沉疴旧疾一并发作了出来。
程锦容目中闪过水光，低低地嗯了一声。
程锦容面色蓦地变了，声音微颤：“娘娘为何会俄然高烧？”
程锦容也有些倦怠，正要合眼睡下，贺祈来了。
贺祈心中虽不舍妻儿，却未踌躇，一口应了下来。
提起裴璋，裴绣情感冲动起来，泪水簌簌而落。
贺祈叹了口气：“我本来想瞒着你。不过，又怕你今后晓得了会活力。宫中传了动静出来，皇后娘娘昨夜发了高烧，明天一向高烧未退。皇上去了椒房殿，几位皇子也都在椒房殿里。就连后宫嫔妃也都齐聚在椒房殿里。”
“江家人对你还好吧！”程锦容张口问道。
程锦容一看贺祈沉凝的面色，内心顿时一个格登：“贺祈，出甚么事了？”
这些话听在耳中，很有些无情。
贺祈在宫中有眼线，对宫中产生的事了然于心，低声说道：“昨日傍晚，二皇子被送出了宫。听闻二皇子神态不清，已经疯了。”
程锦容心乱如麻，恨不得立即起家，飞奔嫡亲娘身边。
话语中，到底还是透出了一丝淡淡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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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伉俪一体，你我之间还用说谢吗？”
别说甚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在大楚，一人犯下大错，必然会祸及家人，乃至是连累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