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红着眼睛,和裴璋一同跪在床榻边。
他在床榻边跪了下来,低声道:“母亲,我承诺你。我会娶妻生子,传承裴家嫡支一脉。你放心肠闭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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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垂死之际,母亲最惦记的,还是他的毕生大事。
数百个裴氏族人,一同跪下痛哭。
裴璋哭了一会儿,此时泪水已干,一双眼睛通红。
“种甚么因,得甚么果。这都是我们当年种下的恶因,现在我们都遭了恶报。你父亲不得好死,我本日死在他乡,也是该死。”
裴珏起家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回光返照格外复苏的永安侯夫人,另有坐在床榻边的裴璋。
放逐途中,不便寻棺木。前面死的三个裴氏族人,都是裹着一张草席便埋了。裴璋现在只想母亲能躺进棺木里下葬。
“这两个多月来,我每天早晨一闭眼,就梦见裴婉如绝望的模样。也会梦见年幼的程锦容小声哭着要亲娘的模样。”
她用尽最后的力量,紧紧抓住裴璋的手,喊出了最后一句:“阿璋,别忘了承诺过我的事。你必然要娶妻生子,将裴家嫡支的香火传下去……”
“我做错了。阿璋,我不该和你父亲一起逼你。”
裴璋没有再哭。
永安侯夫人听得出神,眼中放出光来。仿佛已经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裴璋目中染满了哀思,却未再抽泣。
……
裴璋满目痛苦满心悲惨,他用力地握住亲娘的手,声音降落沙哑:“母亲,你好好活着。我甚么都听你的。”
“没曾想,厥后出了这么多事。程锦容也是个狠心的,她和你一起长大,十几年的交谊,敌不过那一桩陈年旧事。她出了裴家以后,就再也没回过甚。和你之间的情义,也一刀斩断。回身就嫁去了贺家。”
“你都二十岁了,至今连个媳妇都没有。今后到了岭南,传闻那边都是土人,话语不通。你今后该如何办?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媳妇。”
她的眼却未合上,还是看着裴璋的方向。
裴璋略一点头,没有说话。
裴璋迟缓又木然地昂首,看了裴珏半晌,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