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对大皇子的偏疼,人尽皆知。
少年郎嘛,调皮好动是本性,偶尔肇事也算不得甚么。宣和帝是天子,也是父亲。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大动兵戈。
这一边父慈子孝兄弟敦睦,裴璋被晾在一旁,既难堪又光荣。
六皇子乖乖应下。
六皇子美滋滋地盘算着,法度更加快了。
六皇子常日循规蹈矩,灵巧听话。如何看也不像是会逃课偷溜出去玩的调皮少年。恰好本日就做出这等事来了。
这三年,大皇子在兵部当差任职,经心极力,从未出过不对。宣和帝爱好宗子,经常召大皇子进保和殿服侍笔墨。
大皇子张口讨情,宣和帝神采一缓,不动声色地扫了六皇子一眼:“本日你皇兄为你讨情,朕便饶了你这一遭。”
裴璋:“……”
一进椒房殿,六皇子很天然地放轻了法度。
六皇子满心惭愧,出了保和殿,便低声道:“表哥,一百遍宫规,你抄五十遍就行了。别的五十遍,由我来抄。”
宣和帝可贵地暴露一丝笑意,随口叮咛:“你去椒房殿,和你母后说一声。免得你母后担忧,心疾减轻。”
那副当真又敬爱的模样,实在讨喜。
然后,又拱手谢过大皇子:“多谢大哥为我讨情。”
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六皇子却和二皇子的脾气脾气截然分歧。
宣和帝宣召两人前来,既未起火,也未叱责,只淡淡问了一句:“小六,你本日出宫做甚么去了?”
六皇子立即抢过话头:“是我对峙要去,裴表哥是被儿臣硬拉着出的宫。父皇要罚就罚我!”
……
不出裴璋所料。
以边幅而论,大皇子最肖似宣和帝。身材高大,威武过人。
论习武骑射,大皇子天赋出众,在一众皇子中,无人能及。
裴璋内心腹诽,面上不敢透露半分,恭敬领罚:“谢皇上恩情,我心折口服。”
……
裴璋低头告罪:“都是我的不是。几日前,我在殿上面前提了一回。殿下没见过程家表妹,动了猎奇之心,想去程家。我点头应了,本日便和殿下偷溜出宫,去了程家。请皇上降罪恶罚!”
宣和帝目光一扫,掠过裴璋。
六皇子没挨罚,想来他也……
母后为何单独垂泪?
亲儿子舍不得罚,皇后内侄罚一罚倒是半点不心疼。
“殿下也别忧心。”裴璋抬高声音安抚:“不过是偷溜出宫罢了。几位皇子殿下,谁都干过近似的事。皇上不会是以龙颜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