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不能起家，这几日一向躺在床榻上。喝药用饭洗漱换衣等等，皆要人服侍。二皇子妃没抢着做这些琐事，她每日陪在程锦容身边，不时将宫中产生的事奉告程锦容。
顿了顿，裴皇后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但愿你们别孤负了王昭容和赵婕妤的苦心，在宫中安然长大成人。”
诰命夫人们一同应下，各自闭上嘴。
八皇子用袖子摸了眼泪，用力点点头。
比哭亲爹要惨烈多了。
七皇子八皇子一边看信一边抹眼泪。
王昭容赵婕妤的死讯，也传进了程锦容的耳中。
“皇后娘娘恩厚仁慈，下旨令七弟八弟为生母守灵一日一夜。”二皇子妃轻声说道。
七皇子八皇子一向在保和殿的外灵堂里守灵。
哭了大半日，七皇子的眼泪都哭干了。他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八弟，我们别哭了。趁着本日还能到这儿来，再见母妃最后一面吧！”
平国公太夫人看着顾淑妃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如何回事？”
有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先例在前，裴皇后如何能应允？她目光一扫，淡淡说道：“你们六皇兄要放心静养，等小六身材大好了，你们再见他也不迟。”
七皇子略大半岁，比八皇子反应快了一些，红着眼眶谢恩。
这宫里实在不承平。接连死了这么多人，就连氛围中都似漂泊着血腥气。
然后，七皇子和八皇子一起张口，求见太子。
裴皇后的窜改，不必二皇子妃细述，她也模糊发觉到了。
这里就是停放棺木之处，算不得灵堂。兄弟两个各自跪在蒲团上，很快就哭哑了嗓子。守在一旁的宫人，也悄悄红了眼眶。
八皇子还想说甚么，七皇子敏捷扯了扯八皇子的衣袖，抢先一步应道：“儿臣都听母后的。”
“既是要殉葬，早几日晚几日也没甚么辨别。她们主动赴死，倒是能保全七皇子和八皇子殿下了。”
顾淑妃先张口说道：“王昭容赵婕妤昨夜主动求死，皇后娘娘感念她们两人的忠贞，特地下旨，令七皇子殿下八皇子殿下本日为两位娘娘守灵。”
王昭容也留了一封信给七皇子。
昨夜王昭容赵婕妤轻生他杀一事，他们两个也懵懂不知。直到天亮了，凶信才传到他们两人耳中。
“皇后娘娘有凤旨，两位殿下可觉得昭容娘娘婕妤娘娘守灵一日。”
程锦容沉默不语。
裴皇后轻叹一声：“罢了，你们两个都起家吧！”
守了一天一夜后，两位皇子去见裴皇后，给嫡母叩首谢恩。
两人各自到了棺木前，令人抬开棺木盖。很快，王昭容赵婕妤的面庞就呈现在面前。
该死的，不该死的，可爱的，不幸的，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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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信的宫人，唯恐八皇子出言不慎触怒裴皇后，含着热泪道：“婕妤娘娘留了一封信给殿下。殿下先看看信吧！”
十岁的七皇子一张白胖的小圆脸，早已瘦了一圈，听到亲娘他杀的凶信时，七皇子面前一黑，很快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
顾淑妃轻声道：“此事大师都晓得了，也别暗里闲议了。免得传入皇后娘娘耳中，令娘娘不喜。”
八皇子稍迟一步，也很快说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几位兄长联名片杀太子的事，令两个尚未长大的皇子心惊胆怯。这几日，他们两个被吓得夜里都没敢合眼。
“听闻王昭容和赵婕妤两位娘娘，昨夜用三尺白绫轻生他杀了。”
换在之前，裴皇后必然会不管不顾地来看她。而现在，裴皇后多了禁止和计量，手腕也更加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