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妃此次没再推开她,扑在她的肩膀上痛哭不已。
顾淑妃责无旁贷,站起家来:“从现在起,让皇后娘娘好生歇着。我在灵堂里守着。”目光一扫,落在瑜美人的身上:“瑜美人,你留下和程太医一同照顾皇后娘娘。”
程锦容悄悄舒出一口气。只要能喝进汤药就好。
裴皇前面色惨淡地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
顾淑妃心中苦涩之极,伸在半空的手渐渐落下。
顾淑妃也松了口气,低声叹道:“皇上驾崩,谁也不及娘娘悲伤悲哀。这些光阴,娘娘日夜守在灵堂里。能撑过半个月,这份毅力已经令我等自愧不如了。”
……
后宫长日漫漫,不得宠嬖的嫔妃们日子难过。这些年,魏贤妃和顾淑妃来往最多,相互有些交谊。
统统的安抚话语,都显得惨白有力。
魏贤妃神经质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丢脸:“呵呵!我是胡言乱语!我甚么都不该说!甚么心机甚么怨怼都不配有!我就该戴德戴德满心感激地赴死!比及了地下,我再持续服侍皇上!”
了解二十年了,她们对相互都知之甚深。
“贤妃!”一向没出声的顾淑妃终究张了口:“这里是灵堂!皇上灵魂未散。你岂能在这里胡言乱语!”
椒房殿里的空房极多。诰命夫人们两人一间,后宫嫔妃们一人一间。诰命夫人们进宫守灵,连丫环都不能带一个。倒是嫔妃们,能够带两个宫女服侍。
魏贤妃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冲动,目中尽是水光。
过了头七后,守灵的端方松泛了一些。顾淑妃轻声叮咛:“大师跪灵一整天,现在也都乏了。各自退下,歇息三个时候再来。”
魏贤妃哭了近半个时候,直哭得嗓子哑了,眼也肿了。
这几年,郑婕妤老得格外快。美艳娇媚不再,额头眼角多了很多皱纹。一眼看去,就如年近五旬的老妇。
倦怠至极的魏贤妃刚躺下,还没等她合眼,门就被推开了。
魏贤妃憋了半个月的气愤不甘,此时尽数倾斜而出:“皇上的内心眼里,除了皇后太子再无别人。死前还不忘为皇后太子谋算,令我们几个有皇子的嫔妃殉葬……”
不到半晌,就退得干清干净。
两人相隔不到三尺,四目相对。
两个宫女一个去扑灭烛台,另一个去铺被。
她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握魏贤妃的手。魏贤妃用力将她的手推开,然后捂着脸痛哭起来。凄厉的哭声,穿透了浓浓的夜色,传出灵堂外老远。
魏贤妃坐直身材,声音冷酷:“你来做甚么。”
殉葬一事,是宣和帝死前遗旨。就连裴皇后和太子也没能窜改宣和帝的情意。更遑论别人?这半个月里,魏贤妃四人如行尸走肉普通,她看在眼里不是滋味,心中难受,却也无从安抚起。
……
郑婕妤目中闪过嘲弄,扯了扯嘴角:“我们都是快死的人了。如何,你还怕我算计你甚么?”
是郑婕妤。
顾淑妃满面忧色,轻声低问:“程太医,皇后娘娘景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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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容神采凝重,以金针为裴皇后刺穴,又开了药方。瑜美人不肯假手旁人,亲身为裴皇后熬药。
顾淑妃再次伸手,握住魏贤妃冰冷的手。
顾淑妃:“……”
魏贤妃走过顾淑妃的身边时,双腿发软,脚下踉跄了一下。顾淑妃立即伸手扶住魏贤妃,目中暴露体贴:“谨慎!”
顾淑妃这才迈步去了灵堂。
郑婕妤也没再绕弯子,收起嘲笑,低声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不甘心就这么殉葬赴死,以是我要拼力一搏。你想不想死?敢不敢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