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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就等着这句话哪!
程锦容神采凝重,以金针为裴皇后刺穴,又开了药方。瑜美人不肯假手旁人,亲身为裴皇后熬药。
魏贤妃神经质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丢脸:“呵呵!我是胡言乱语!我甚么都不该说!甚么心机甚么怨怼都不配有!我就该戴德戴德满心感激地赴死!比及了地下,我再持续服侍皇上!”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灵堂里的世人吃了再简朴不过的晚餐,一个个困意上涌。
程锦容也轻叹了一声:“微臣在此伴随娘娘便可。淑妃娘娘还是回灵堂那边吧!里里外外这么多人,全仗淑妃娘娘支应了。”
也幸亏此时灵堂里没有旁人,只她们两个。魏贤妃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没有落入故意人之耳。
魏贤妃反应远不如常日灵敏,愣了半晌,才展开眼。引入视线的,是一张衰老蕉萃的面孔。
魏贤妃此次没再推开她,扑在她的肩膀上痛哭不已。
过了头七后,守灵的端方松泛了一些。顾淑妃轻声叮咛:“大师跪灵一整天,现在也都乏了。各自退下,歇息三个时候再来。”
不到半晌,就退得干清干净。
……
瑜美人点头应下。
魏贤妃走过顾淑妃的身边时,双腿发软,脚下踉跄了一下。顾淑妃立即伸手扶住魏贤妃,目中暴露体贴:“谨慎!”
裴皇后在昏倒中,另有吞咽的本能。汤药喂进了大半,有一小半溢出嘴角。
倦怠至极的魏贤妃刚躺下,还没等她合眼,门就被推开了。
魏贤妃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冲动,目中尽是水光。
她迈着怠倦又衰弱的法度,渐渐回了屋子里歇息。
裴皇后和郑婕妤是同龄人,看着却如三十许,婉约动听。
两个宫女一个去扑灭烛台,另一个去铺被。
顾淑妃满面忧色,轻声低问:“程太医,皇后娘娘景象如何?”
统统的安抚话语,都显得惨白有力。
魏贤妃半点承情的意义都没有,猛地抽回击。看着魏贤妃的目光里尽是憎怨和气愤,冷冷地吐出两句:“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有甚么可谨慎的。就是摔死也无妨。”
程锦容打起精力答道:“皇后娘娘是悲伤疲累过分昏倒。睡两日,喝些汤药,便没甚么大碍了。”
魏贤妃冷哼一声,反唇相讥:“你不算计我,又如何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