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程锦容在二皇子府外遇刺，差点死亡身亡。自此，不管去那里，身边定然有十几个贺府侍卫随行。
对着程望，得热忱主动。归正已经定下婚期就快结婚了，程望坚毅的心房也该被突破了。
卢慧娘也不介怀，轻声说道：“我们两人已定下婚事，婚期就在八月二十。另有一个月，我们就结婚做伉俪了。我扶着你，也不算逾矩。”
“我娘死的时候，我才两岁。这么多年，我不时会想，如果我娘还活着该有多好。可再思再想，死了的人也活不过来。一向沉浸在伤痛中，除了折磨本身以外，全无好处。以是，我已经很少想她了。”
火焰敏捷吞噬，黄纸很快燃烧殆尽。
卢慧娘眨眨眼，眼里的水光隐没，嘴角扬起一抹动听的灿烂笑意：“好。”
程望沉浸在伤痛里，没闻声脚步声。
程望不惯有女子这般靠近本身，反射性地往中间闪躲：“我还能撑得住，卢女人不必担忧。”
程锦容没有出声。
那座孤零零的宅兆，被无边的暗中淹没，模恍惚糊看不分了然。
她无数次做梦，梦见程望和顺地看着她，喊着她慧娘。醒来后，倒是一场空。她大要固执，实则心中黯然凄苦。这份晦涩的表情，便是对着亲爹亲娘，她也从不肯说出口。
她苦等十年，终究等来了这一日。
程望略一踌躇，张口道：“卢女人……慧娘，今晚多谢你前来为如妹上坟叩首。”
程望此次没有闪躲，任由卢慧娘的手落在他的胳膊上。程锦容扶着他另一边胳膊，三人一同迈步走了出去。
程锦容发笑：“有紫苏甘草陪我，另有这么多侍卫随行，爹有甚么可担忧的。”
时隔六年，两人再一次相见。
娘好好地活着，在宫里做着太后。这坟里埋的底子不是裴婉如，而是阴狠暴虐的裴婉清。
程瞥见卢慧娘泪盈于睫，有些手足无措，下认识地看了程锦容一眼。程锦容目中闪过笑意：“天这么晚了，卢女人一人归去，多有不便。爹送卢女人回府吧！”
程望用袖子擦了眼泪，拿起一摞黄纸，一张接着一张放入火堆里。
卢慧娘没有羞怯，她凝睇着程望，柔声低语：“我晓得，你现在一定想见我。实在，我已经在内里等了半日。现在天快黑了，你们父女一向没出来，我放心不下，这才鼓起勇气前来。”
卢慧娘还没过门，就主动来“裴婉如”的坟前叩首。如此行动，可谓是极有诚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