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低声笑道：“感谢容表姐的药茶。”
二皇子缓缓吐出心头浊气，点了点头。
程锦容目中闪过顾恤，没再多说甚么。
六皇子内心五味杂陈，在暗里见程锦容时，忍不住感慨了一回：“几位兄长对我这么好，我为甚么不但没打动，反而感觉不安闲？”
六皇子确切愈发辛苦繁忙。
随药茶一同送来的，另有一些糕点。糕点味道清甜，配着热腾腾带着多少药香的热茶，非常甘旨适口。
被永安侯这番“开解”后，二皇子阴霾沉闷的表情总算和缓了很多，也沉着了下来：“实在，小六得父皇欢心，也不是好事。”
六皇子读完奏折，便能看到宣和帝如何批阅奏折。短短几日，六皇子对朝事还谈不上如何体味，不过，也有了很多收成和体悟。
庄严的保和殿，比常日多了几分热烈和脉脉温情。
待六皇子走后，程锦容才暗自轻叹一声。
当年这一招瞒天过海的奇策，保住了中宫后位，保住了二皇子的身份职位。
想到程锦容，永安侯又是一阵锥心的烦恼悔怨。
永安侯心中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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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六皇子来讲，这不算辛苦。
宣和帝闭着龙目听奏折，公然怠倦略减。待听完奏折后，再动笔御批。下一本奏折，六皇子持续读，宣和帝仍然闭着眼听。
永安侯说得斩钉截铁非常果断！
“眼下我触怒父皇，被父皇萧瑟。有小六在父皇身边，母后的皇后之位便安稳如山。我还是年长的嫡出皇子。”
六皇子有些无法，小声说道：“太傅们已将课业减半。我如果还不完成课业，明日有甚么脸去上书房见几位太傅。”
六皇子哑然。
赵公公悄步上前，低声禀报：“启禀皇上，程太医亲身煮了利咽去火的药茶，有润喉去燥之效。请皇上稍事歇息半晌，和六皇子殿下用一盏药茶。”
宣和帝的御案前堆满了奏折。
御笔朱批，用来批阅奏折的，不是等闲黑墨，而是特制的朱色墨锭。倒入水，缓缓研磨，砚台里的净水，垂垂被朱色染红。
……
宣和帝看破程锦容的企图，却也未多言，随便地点了点头。
宣和帝龙体衰弱，目力大不如前，现在又有六皇子可用，到了早晨不再看奏折，直接改成了听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