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提病症二字。不过,话里话外,该透出的意义也都透出来了。
裴皇后鼻间微酸,眼眶微热,唇间却漾起笑意:“好,一言为定。”
他也该抛去天真老练和不实在际的希冀,真正长大了!
宣和帝去皇庄看诊治病,已经是心照不宣的奥妙。郑皇贵妃当然不会猜不出来。便是宣和帝召裴皇后六皇子同业伴驾的真正启事,郑皇贵妃也猜出了一二。
“你父皇一向没立储君,可见情意不决。”
“小六,”裴皇后轻叹一声:“我晓得,这些话你听了内心不痛快。只是,你生来就是皇子。你父皇猜忌多疑,也非一日了。”
魏贤妃被刺了一回,立即笑道:“五皇子和四皇子同龄,只差了几个月。皇上既未带他们前去,自有皇上的事理。”
多年心结,在这一刻,尽数散去。
“说来,几个皇子里,只六皇子得了皇上喜爱,被带去了皇庄。实在,五皇子年事也不算大,担搁几日读书也算不得甚么。”
程锦容治好宣和帝的病症,便是天大的功绩。裴皇后和程锦容干系密切,岂能不跟着叨光?
郑皇贵妃也不是好惹的善茬,笑着瞥了魏贤妃一眼:“皇上离宫去皇庄,每次皆是本宫随行伴驾服侍衣食起居。此次本宫没去,内心惦记,也是不免。倒是贤妃,面色红润,气色颇佳,不见半点焦炙。”
心性凉薄的大皇子,略一点头,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其他的,便再也刺探不出来了。
至于恩宠面子,那就一概全无了。
……
母子之间最密切天然不过的行动,对六皇子而言,却极其希少。
郑皇贵妃呼出一口闷气,点点头:“我在皇庄里安插了眼线。不过,她们几个不能近身服侍。只能刺探些动静罢了。”
大皇子目中闪过寒意,轻哼一声:“二皇子娶了卫国公的嫡孙女为皇子妃,卫国公阿谁老狐狸,内心少不得公允一二。”
“你父皇特地令我们母子伴驾,大要看似恩宠,实则是以我们母子两人,来管束锦容。你父皇的病症治好了,锦容便立下大功一件。我们母子也会跟着叨光。”
裴皇后看着神采沉凝的六皇子,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