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目中闪过一丝伤痛,低低地说道:“当年,奴婢一时忽视,没有伴在蜜斯身边。没曾想,短短数日,就听到蜜斯落水身亡的凶信。奴婢乃至没能见蜜斯最后一面。从那今后,奴婢事事谨慎细心,再也不敢有半点疏漏。”
程锦容内心微酸,握住紫苏的手:“紫苏,当年是一桩不测,怪不得你。娘在地下有知,也会盼着你忘了陈年旧事。”
这十几年来,紫苏一向放不下这段旧事。
“可奴婢饭量这么大,一顿就得吃十个馒头。只怕陈皮拿的月钱,养不起奴婢这张嘴。”
紫苏:“……”
紫苏口中的蜜斯,恰是“病逝”多年的裴婉如。
甘草揉了揉被捏红的脸颊,小声嘟哝:“实话还不让我说。”
紫苏一脸黑线,忍无可忍地说道:“甘草,毕生大事如何能如此草率随便!你就未几想几日吗?”
程锦容直截了本地说道:“本日我回程府,大堂兄张口为陈皮求亲。我现在问你,你感觉陈皮如何?如果中意他,我就做主,为你们两个先定下婚事。如果不中意,我便张口回绝这门婚事。想来他也不敢死缠烂打。”
哟!恼羞成怒了啊!
“对了,这几日,紫苏还做了两身新的罗裙。也不带银钗了,换了一支精美的金钗。以奴婢看,紫苏对黑大个子也不是全偶然义……诶哟!疼疼疼!”
程锦容忍住笑,张口拥戴:“甘草说的有理。既是中意,就点头应下。免得踌躇之下,错过了好姻缘。”
这语气,明显没那么果断。
然后,程锦容又看向甘草:“甘草,你想不想嫁人?”
“你才三十岁,另有大把光阴。我不肯你这般孤零零的一小我。”
紫苏以食指导了点甘草的额头,笑着打趣:“瞧你这么踌躇,看来是不乐意了!”
担忧的有理!
真亏她美意义自夸!
紫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就别吹嘘了。幸亏我多长个心眼,这段光阴也跟到了贺府来。要不然,二少奶奶张口一问,你就甚么都说了。”
对了,黑大个子是贺祈的亲兵。贺祈晓得的事,必定会传进蜜斯耳中。
“我闲着无事,手边又有一堆新料子,做两身新衣穿如何了?莫非我就不能穿得都雅些?”
甘草一愣:“蜜斯不是在说紫苏吗?如何俄然又问奴婢?”
程锦容好笑不已,忙为甘草得救:“紫苏,你先别恼。快些放手,甘草的脸都快被你拧青了。”
甘草一脸难堪,挠着头想了好久。
程锦容目中闪过笑意,也不说穿,顺着紫苏的话音说道:“当然得是合心合意的才嫁,不要有半分勉强。”
“这些年,你统统心机都放在我身上,一向不肯结婚嫁人。我内心总感觉对不住你。”
贺袀瞎了一只眼,边幅被毁,现在又去了边军虎帐。魏氏对夫婿一片情深,岂能不对贺三公子心存怨怼?只怕会迁怒到程锦容的身上。
对心机坦白的甘草,就没需求绕弯子了,说得越直接越好。
程锦容顿了顿,又道:“紫苏,你也不算年青了。若碰到心仪的男人,你就嫁了吧!”
程锦容哭笑不得,低声叮咛甘草:“这等话不能胡说。如果传进故意人耳中,是对天子的大不敬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焦急了啊!
这婚事应得也太随便了吧!
话语中浓烈的表示,就连甘草都听出来了。
紫苏瞪着眼,伸手拧住甘草的脸颊:“胡说八道!我甚么时候看中阿谁黑大个子了!他送吃的来,我每次可都是给银子的。”
蜜斯是不是晓得阿谁黑大个子总向她献殷勤的事了?
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