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拉着贺凇坐下,细细问起了贺凇的伤势。
听到贺祈流利天然地喊着“二哥”,魏氏目中闪过冲动和欢乐,泪水几近又盈出了眼眶:“感谢你,三弟。”
全哥儿扯着嗓子,哭得更短长了。
他已经放轻了力道,本来还是太大了。怪不得儿媳之前面色不太对劲。
朱氏和魏氏也笑着凑趣:“等三弟妹过了门,便有人管束着三弟,太婆婆就能少操些心了。”
贺祈挑眉笑道:“本日一散朝,皇后娘娘便召我去了椒房殿,又令阿容为我诊脉。我趁机和阿容提及结婚的事,阿容已经应了。祖母能够请官媒去程家商讨婚期了。”
太夫人一脸震惊:“三郎,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让郑氏照顾你二叔?”
贺祈扶着贺凇,渐渐走了畴昔。
贺凇自小就生得高壮,习武多年,成年后一身的悍勇杀伐之气,一看便知是身经百战的武将。
太夫人走上前,抱住贺凇,哽咽道:“返来就好!返来就好!”
因而,接下来的话题便是如何筹办婚事。
世人听到此事,也纷繁为贺祈欢畅。
贺凇低声作答:“……这条命能救返来,多亏了程军医。今后我不能再提刀,也不宜再骑马,便是行走坐卧,也得缓着一些。”
太夫人:“……”
贺凇一走,贺祈便低声道:“祖母,我有事和你商讨。”
太夫人非常豪气地挥挥手:“这些琐事都包在祖母身上。你甚么都不消做,等着娶媳妇过门就行了。”
这一年多来,郑氏一向被囚禁在院子里,没出过院门半步。贺凇走到半路,又令亲兵扶着本身去了书房。
太夫人目光一扫,顿时心疼起来:“阿凇,你先归去歇下吧!”
贺祈回声上前,没等太夫人板着面孔呵叱,抢先一步说道:“祖母,皇上罚了我一年俸禄,责令我闭门思过,写请罪折子。接下来几个月,我得在府中放心静养。恰好也能趁着这段光阴筹办婚事了。”
魏氏忙用手背擦拭眼泪,先给公爹见了礼。
太夫人一听,便知有异,略一点头。
贺祈心中暗叹。贺大郎和朱氏心有戚戚焉。站在一旁的魏氏,更是红了眼眶。
贺凇折腾了大半日,很有些倦意。
贺凇嗯了一声。
太夫人乐呵呵地说道:“只要你早日娶妻立室,这点辛苦算甚么。”
一旁的太夫人等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
太夫人这一哭,贺凇内心的酸苦也涌了上来,眼角滑落几滴眼泪。
太夫人动了动嘴,似要说甚么。
贺凇有些难堪地将全哥儿送到奶娘手里:“全哥儿或许是饿了。你带全哥儿下去,将全哥儿喂饱。”
感谢你既往不咎,感谢你气度宽广,肯冰释前嫌。
贺大郎伉俪对视一眼,张口辞职。魏氏也知机起家,退了出去。内堂里只剩祖孙两人了。
贺凇越看越爱好,伸手抱过了全哥儿,非常笨拙地拍了拍。这只右手,能握住沉重的长刀,能拉开强弓。现在谨慎翼翼地拍着全哥儿的后背。
太夫人一见到贺凇,泪水就涌了出来。
奶娘恭声应了,抱着全哥儿退了出去。
魏氏这个亲娘心疼不已,委宛地提示:“全哥儿还小,拍的时候力道要轻一些。或许是公爹的力量有些大了。”
太夫人用袖子擦了眼泪,亲身扶贺凇起家,一边笑着说道:“阿凇,这是二郎的儿子全哥儿。你这个做祖父的,还是第一次见孙子呢!快些畴昔瞧瞧!”
贺祈咧嘴笑道:“辛苦祖母了。”
小脸胖嘟嘟的,挥动的小拳头很有力道。
“是,”贺祈看着太夫人,缓缓说道:“这件事,我沉思熟虑,想了好久。二叔兵马半生,现在回府养伤,身边总得有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