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的目中燃起阴暗的火苗,声音还是淡淡:“没有确实的证据,凭我空口口语,如何取信于祖母?父亲和二叔远在边关,就是信我的话,也鞭长莫及。”
贺大郎疼得龇牙咧嘴,先对平国公拱手告罪:“父亲息怒。我来帐外,是想等三弟一同归去。不是用心偷听父亲说话。”
贺祈却道:“你是替我挨的一巴掌,我看着内心就第一个不痛快。”
“三弟,你这是如何了?”贺大郎忍不住问出口:“你是不是对父亲有甚么曲解?”
“再说了,儿子向父亲低头,算不得甚么委曲。”
贺大郎的营帐,离得不算远,走了盏茶工夫就到了。
烛火下,贺祈俊脸上的面色庞大至难以描述。似是唏嘘感慨,又似在追思甚么。总之,就是没有见到亲爹的高兴。
这是赔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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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大郎顺势笑道:“明白就好。三弟,你就听我一句劝吧!明日见了父亲,好生给父亲陪个不是。父子之间,便是有些曲解,说开也就好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千日防贼,不如一劳永逸。”
贺祈心头涌过热流,沉默半晌,才道:“大哥对我的好,我内心都明白。”
贺祈表情庞大地看了贺大郎脸上的指印一眼,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苏木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公子,程军医前来拜见。”
这个混账!
平国公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孝子!给我跪下!老子明天要好好经验你一顿!”
没曾想,才第一天,父子两个就闹了个不欢而散。
干脆了半天,也没回应。
贺祈哑然发笑。
贺大郎乖乖应了,然后转头对贺祈说道:“三弟,天气不早了,先归去好好歇息。等明日,我们再来给父亲存候。”
可见平国公含怒脱手,涓滴没有留力。
他有五个儿子,贺祈是独一的嫡子。原配朱氏归天多年,幼年伉俪的恩爱早已垂垂忘怀。可他对贺祈的希冀和正视,却未变过。爱之深,责之切。身为一个父亲,对寄予厚望的嫡子,天然要求严苛一些。
平国公被这一番话顶撞得肝火直冒,狠狠瞪了贺祈一眼:“混账!你竟敢这般和我说话!”
“父亲说我狠辣也好,无情也罢。总之,我自问没有做错甚么。父亲要指责,也该去指责贺袀母子才对。”
贺大郎迷惑地看了畴昔。
平国公:“……”
贺祈目中闪过凉意,没甚么诚意地拱手赔罪:“儿子脾气实诚,内心想甚么就说甚么。有不入耳之处,请父亲包涵。”
在疆场上杀伐果断不是好事,不过,措置家事,手腕还是要温和一些才是。以免伤筋动骨,既伤了平国公府的根底,也失了兄弟情分。
贺祈没吭声,算是应了。
这清楚是在用言语来挑衅他这个父亲!
别再留下了,如果待会儿再闹腾起来,可就没体例结束了。
贺大郎见他那副不情不肯的模样,有些好笑:“行了,瞧你这副委曲的模样。真正受气的人是父亲好不好!哪有儿子这么对父亲说话的!”
一边说一边冲贺祈使眼色。
“大哥!”刚才出言不逊顶撞亲爹的贺祈,此时终究有了一丝悔意,吃紧问身前的青年男人:“你如何俄然冲出来了?”
这个冲出来的身影,恰是贺大郎,还代他挨了这一巴掌。
这么想仿佛有点对不住贺大郎。
贺祈定放心神,淡淡说道:“没有。”
平国公来回踱步,然后,长长叹了一声。
贺大郎这才咧嘴一笑,然后“诶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