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众臣捐银子,天家父子也各自出银子,实在,这银子到最后都用在边军上。可梁尚书还是喜笑容开,非常隔怀。
宣和帝兴头上被泼了一盆冷水,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梁尚书一扫之前的颓唐之气,内心的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待算到众臣捐的银子总数已有百万两银子时,梁尚书忍不住咧嘴而笑。
梁尚书咬咬牙,鼓起勇气上前:“厚赏有功的将士,抚恤战死的兵士,是理所该当,也是皇上仁厚。微臣不敢也不能禁止。但是户部是真的没银子了。”
文臣们一颗心落了地。
这个六皇子,真是幼年气盛,敢想敢说啊!这等话如果传出去,立即就会开罪手握兵权的武将们。
两位皇子都捐银子了,众臣少不得也要表一表忠心。卫国公靖国公率先张口,要捐五万银子。永安侯等人略降一等,拿三万银子。至于文臣们,身家不及勋贵武将们丰富,有的出两万两,有的一万两。
梁尚书精力一振,立即拱手谢恩:“皇上圣明!微臣感激不尽!”
大皇子的面色可就不太美好了。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真是憋屈啊!
梁尚书:“……”
先不说他的庶长孙女是大皇子侧妃。只从公而论,国库空虚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大皇子不会不晓得。现在跳出来指责他,不过是借机邀宠罢了!
身为天子,要有天子严肃,要有帝王心术。不能让人等闲推断到本身的心机。
宣和帝又看了枯瘦的梁尚书一眼,内心涌起一丝庞大的滋味。
吏部苏尚书也沉声道:“微臣以身家性命为梁尚书包管!梁尚书忠君爱国,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窘境已解,父皇为何内心不痛快?”
大皇子窥着宣和帝的神采,立即掌控机会,站了出来:“梁尚书此言差矣!将士有功,当然要赏!死去的将士,也需求抚恤安家的银子。你身为户部尚书,不思为父皇分忧,张口就是推托,这等行动,实在令人寒心。”
这么一比,六皇子除了圣眷以外,实在没甚么上风。
六皇子听到这一声轻叹,内心一动,昂首看向宣和帝:“父皇,儿臣听闻本日朝中,二皇兄领头捐了银子,大皇兄也捐了很多银子,朝中众臣慷慨解囊。加上外务府的五十万银子,勉强够犒赏边军将士了。”
朝中文武泾渭清楚。对武将们而言,立下军功就该有厚赏。梁尚书张口就说户部没银子,虽是究竟,武将们听着内心也不痛快。
此言一出,第一个皱眉头的人不是要熬夜繁忙的卫国公,而是户部的梁尚书。
宣和帝面色不佳,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
客岁梁尚书挨了一顿廷杖,养了一个多月才重回朝堂。如果宣和帝复兴火,梁尚书这一把老骨头,但是禁不住第二回廷杖了。
要做储君,手中无兵无权可不可。
“儿臣觉得,父皇对武将们过分优厚了。光阴久了,朝堂失衡。也会滋长武将们的骄奢之气,于朝堂安稳倒霉。”
宣和帝目光掠过一众慷慨陈词的文臣,淡淡道:“朕何曾见怪梁尚书?”
宣和帝瞥了乐颠颠的梁尚书一眼,淡淡道:“宫中减少用度,外务府挤一挤,还能再出五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不算太多,却也很多了。
不过,零零总总加起来,就非常可观了。
六皇子悄悄看宣和帝一眼,见宣和帝并未起火,底气稍壮,说了下去:“武将们掌兵,文臣们管理政务,文武并济是最好。像眼下如许,武将们超出于文臣之上,实在并不铛铛。”
“去岁统统的税赋都用光了,百姓没还没春耕,日子艰巨。如果再加赋,百姓们实在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