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绿色官服的程锦容，本日身姿娉婷，格外娇媚。
“殿下请留步，”程锦容抬高声音：“娘娘有话要伶仃和公主殿下说。殿下先在门外稍候吧！”
裴皇后心头一暖，冲六皇子一笑：“好。小六这般孝敬，母后真是有福分。”
宣和帝不置可否，只道：“元思兰死了的事，寿宁还不晓得。”
六皇子想迈步跟着一起出来。
程锦容神采如常，浅笑着接过话茬：“娘娘待微臣的好，微臣内心都明白。”
六皇子略一踌躇：“但是，皇姐的脾气……”
过了半晌，宣和帝又道：“寿宁如果懂事了，皇后无妨将她带回宫。如果她还不懂事，因元思兰闹腾不休，那就让她持续待在公主府里学端方吧！”
程锦容轻声道：“我们在门外，听到动静不对，再冲出来也不迟。”
程锦容笑着应道：“多谢皇上垂询体贴。贺家高低待微臣都极好。”顿了顿，又笑道：“有皇上和皇后娘娘给微臣撑腰，微臣底气壮得很。”
女人如花。未嫁人时是含苞的花朵，嫁了人以后，这朵鲜花才算缓缓盛放，有了属于女人的风情。
宣和帝又是一笑：“这一个月里，皇后为贺校尉说了几次情。对本身的半子，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在见到程锦容时，宣和帝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微臣见过皇上。”程锦容含笑施礼。
六皇子是心中惦记姐姐，张口哀告了宣和帝。程锦容是放心不下裴皇后单独去见寿宁公主，主动请缨随行。
见过臣子们阿谀巴结奉承的，像这般理直气壮邀宠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宣和帝表情颇佳，笑着说道：“你乞假一个月，朕每日不见你身影，很有些不惯。你现在返来就好。”
裴皇后推断着宣和帝的心机，迩来提起寿宁公主的频次也稍稍高了一些。
寿宁公主胆量再大，也不敢对裴皇后如何。
程锦容笑着应是。
这座意味着人间至高无上皇权的宫廷，对裴皇厥后讲，倒是没法摆脱的樊笼。
六皇子被夸得有些不美意义，有些羞赧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裴皇后，顺势笑道：“他们两个刚结婚，恰是新婚情热之时。贺祈那里舍得让锦容受气，巴不得日日黏在一起呢！”
……
寿宁公主府正门侧门都锁着，除非有天子口谕，任何人不得出入。府中一利用度，皆由外务府派人送进公主府里。
不管如何，到底是“亲生”女儿，未婚夫又已惨死。寿宁公主落到如此地步，裴皇后去一趟寿宁公主府，也在道理当中。
说是微服，阵仗却不小。前有两百御林侍卫开道，后有两百御林侍卫随行。中间的宫制马车，宽广豪华，拉着马车的四匹骏马皆通身乌黑，不见一丝杂毛，神骏至极。
宣和帝心肠再硬，也已消了气。
宣和帝哑然发笑：“好！贺祈那小子如勇敢欺负你，朕替你出气。”
此平分寸如何拿捏，不是易事。
裴皇后目光淡淡一扫：“平身。”脚步未停，一起进了寿宁公主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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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皇后演技大有长进，在提起寿宁公主时，面上暴露恰到好处的黯然和悲伤，长长叹了一口气。
转眼间，元思兰已死了大半年。寿宁公主被囚禁也有一年了。
目力灵敏之人，只看这四匹骏马，就能窥出这一行人绝非等闲之辈。
裴皇后沉默半晌，低声道：“皇上，臣妾亲身去一趟，将此事奉告她。”
宫女们黑压压跪了一地：“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裴皇后定放心神，深深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