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满面愠色,低声怒道:“裴钦此人,实在是厚颜无耻!”
永安侯府是裴皇后的娘家。裴家昔日的显赫风景,有大半都是因裴皇后而来。可这两年多来,裴皇后几近从不宣召永安侯夫人进宫。就连裴五蜜斯出嫁,犒赏也不丰富。
顾淑妃也笑道:“臣妾身在后宫,不懂朝堂里的事。几个皇子,各有各的好处。六皇子固然幼年,倒是皇后娘娘嫡出皇子,脾气纯良浑厚。皇上立六皇子为储,既是大楚之福,也是宫中嫔妃们的福分。”
椒房殿内,一袭正红色宫装的裴皇后端坐在凤椅上。
顾淑妃心中暗叹一声。
门被关上,宫女们守在数米以外。
魏贤妃内心也不是不明白,倒是心有不甘,偶尔总要冒那么一两句酸话怪话。本日踢到了铁板,被裴皇后清算得颜面全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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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帝在不动声色间,为六皇子扫清了停滞,铺平了储君之路。
宣和帝龙体衰弱,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还能再撑几年。后宫嫔妃们心中都清楚。今后她们有没有繁华安闲的日子过,就得看将来的新帝是个甚么样的人了。
裴皇后冷冷地看着魏贤妃,没有说话。
过了这一回,想来魏贤妃也就完整诚恳了。
世人这才共同地笑了起来:“娘娘真是风趣。”
只怕要等六皇子立储后,宣和帝才会放二皇子出府了。
裴皇后内心那团没法言喻的肝火,却越燃越澎湃。
魏贤妃勉强挤出笑容道:“臣妾讲错了,娘娘刻薄漂亮,反面臣妾计算,臣妾谢过娘娘。”
众宫妃寂静不语。
裴皇后笑容淡了下来,淡淡瞥了魏贤妃一眼:“永安侯先是皇上的臣子,然后才是小六的娘舅。立储是国朝大事,岂能仅凭私~情便上奏折请立储君。贤妃张口说这等话,实在不当。”
待众嫔妃拜别后,裴皇后脸上的笑意也褪去,目中闪过愤怒。
瑜美人见裴皇后心气不顺,轻声进言道:“娘娘若嫌气闷,不如召程太医来讲说话。”
裴皇后略一点头:“也好,本宫去寝室歇息半晌,程太医来了,让她直接进本宫寝室便可。”
就连宣和帝,对永安侯的态度也大为和缓。
裴皇后缓缓吐出胸口闷气。
也只得如此了。
从嫔妃们的角度而言,六皇子被立为储君,委实是一桩丧事。
干坐在一旁的魏贤妃,内心憋闷无需细述,面上也暴露笑容来:“听闻三公四侯里,永安侯第一个上奏折给皇上,请立六皇子为储君。到底是远亲的娘舅!”
裴皇后目光温和,笑着说道:“立储是国之大事,自有皇上圣心定夺,本宫也未多言,等着皇高低旨便是。”
裴钦确切是六皇子的亲娘舅。这般为六皇子“开路冲锋”“摇旗号令”,在世人看来都是理所该当。
椒房殿里蓦地温馨下来,静得令民气慌。
当年为了凤位,为了二皇子和寿宁公主,裴钦设想谗谄,将她的女儿困在裴家为质,逼迫她进宫做替人。为了女儿的性命安危,她忍辱屈就。
如果裴皇后肯为永安侯讨情,永安侯也不会在府中“自省”大半年之久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六皇子被立储君。卫国公靖国公老持沉重,镇远侯晋宁候各有私心,平西侯也未出头,永安侯第一个出头,对六皇子来讲老是功德。
很久,裴皇后才缓缓说道:“本宫也是随口谈笑罢了,贤妃这般严峻做甚么,快些坐下说话吧!”
这话正中裴皇后下怀。
魏贤妃被噎得面红耳赤,连连起家告罪:“臣妾刚才只是随口谈笑,绝无他意,请皇后娘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