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程锦容悄悄排闼,进了裴皇后的寝室。
只怕要等六皇子立储后,宣和帝才会放二皇子出府了。
永安侯府是裴皇后的娘家。裴家昔日的显赫风景,有大半都是因裴皇后而来。可这两年多来,裴皇后几近从不宣召永安侯夫人进宫。就连裴五蜜斯出嫁,犒赏也不丰富。
魏贤妃内心也不是不明白,倒是心有不甘,偶尔总要冒那么一两句酸话怪话。本日踢到了铁板,被裴皇后清算得颜面全无。
现在,她终究翻身,到处占上风。永安侯却出此贱~招,拉拢一无所知的六皇子,也顺带向宣和帝示好。
真是厚颜无耻之尤!
裴皇后略一点头:“也好,本宫去寝室歇息半晌,程太医来了,让她直接进本宫寝室便可。”
瑜美人见裴皇后心气不顺,轻声进言道:“娘娘若嫌气闷,不如召程太医来讲说话。”
程锦容走到裴皇后身边,轻抚裴皇后的后背:“娘娘因何事愤怒不快?”
再次坐下后,魏贤妃嘴如蚌壳,闭得紧紧的,再不敢多说一句。
能随便收支裴皇后寝室的,全部皇宫除了天子六皇子以外,也只要程锦容了。
宣和帝龙体衰弱,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还能再撑几年。后宫嫔妃们心中都清楚。今后她们有没有繁华安闲的日子过,就得看将来的新帝是个甚么样的人了。
凭甚么?
世人这才共同地笑了起来:“娘娘真是风趣。”
魏贤妃一向保持着裣衽施礼的姿式,腰酸腿软,额上渗着精密的盗汗。后背更是盗汗涔涔。
“他目睹着二皇子失了圣心,和储位无缘。立即就烧起了热灶,连连上奏折请立小六为储君!”
待众嫔妃拜别后,裴皇后脸上的笑意也褪去,目中闪过愤怒。
从嫔妃们的角度而言,六皇子被立为储君,委实是一桩丧事。
如果裴皇后肯为永安侯讨情,永安侯也不会在府中“自省”大半年之久了。
朝中立储风声越来越高,大半都是请立六皇子,请立大皇子二皇子的寥寥无几。
赵朱紫瑜美人等人纷繁出言夸奖六皇子。
程锦容眸光一闪,低声道:“娘娘内心愤怒,我都清楚。不过,娘娘眼下甚么都不宜说不宜做。先由着他蹦跶一段光阴吧!等小六的储君册封典礼过了,再脱手对于他也不迟。”
魏贤妃:“……”